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| 分享使你變得更實在,可以使其他人感到快樂,分享是我們的動力。今天就來分享你的資訊、圖片或檔案吧。 她明明就無父無母的,在夜市擺地攤,為何竟冒出一大堆黑衣黑褲的家夥,
衝著她直喊大小姐? 在演戲嗎?她忙著賺錢填飽肚子,沒錢也沒閒陪他們這群瘋子玩。
她以為隨便兇個兩句,這些無聊男子便會自動滾開,不料,卻從中走出一個家夥,
劈頭就說她是他未來的老婆,要她乖乖地和他走,他會給她一個美麗人生。
在夜市認老婆?哈哈,太可笑了!若不是她的耳朵出問題,就是他的腦袋有問題, ...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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飛機自蔚藍天空緩慢降落,輪子與地面摩擦發出刺耳的隆隆聲響,機上的旅客帶著興奮神情,開始蠢動不安。
而坐在頭等艙裏的嚴劭齊手裏卻拿著一紙文件,有如老僧入定般,靜靜的、一字不漏的一再審視上面的文字。
「義父,你留給我的究竟是怎樣一個難題?」嚴劭齊皺眉輕喃,緩緩合上了手中那紙沉重的文件。
坐在一旁的手下伍揚看見嚴劭齊一臉煩悶,微微一笑。「齊哥,只是去找個小女生罷了,你不需這麼煩惱。」
「事情並不是你想的那麼簡單。」
嚴劭齊眉頭鎖得更緊了,他想起義父臨終前握著他的手,用那雙無限懊悔的眼,痛苦的對他囑咐──
「劭齊……你一定要幫我找到小滋,我唯一的親生女兒……這麼多年……我欠她們母女倆實在太多了……你必須娶她,讓她成為你的妻子……答應我!答應我……」
在義父咽下最後一口氣前,他握住他的手,點頭應允,讓義父能放下心頭重擔安然離去,但他卻將這個重擔扛上了自己的肩頭,從此困擾著他。
小滋已經成為他未來生命裏的一個新的責任。
「事情辦的如何了?」嚴劭齊拉回思緒,詢問一旁的伍揚。
「我已經派人先來臺灣打探消息了,成果還不錯,目前應該已經掌握了那個小女生的行蹤。」
「她現在……應該十八歲了吧?」
嚴劭齊斂眸計算著她可能的年紀,十八歲離二十歲還有兩年,也就是說他必須擔任她兩年的監護人,直到她滿二十歲,他才能將義父留下的遺產轉移到她的名下。
「噢喔,嚴格說起來,她才十七歲零四個月,離十八歲還有一小小段的時間……據說,是個倔強難纏的丫頭。」伍揚撇了撇唇,警告嚴劭齊不可低估這個小女生。
「是嗎?難纏的丫頭?」
嚴飭齊挑眉,將手上的文件合上,望向伍揚,他似乎已經得知不少有關小滋的資料,卻仍未向他報告。
「嗯……難纏。」伍揚再度肯定的點頭。
「伍揚,你知道,我對難纏的家夥自有一套辦法。」以他過去擔任刑警的經驗,再難纏的家夥對他來說都不會是太大的難題。
「哈,齊哥,這次可不同!」
「怎麼說?」嚴劭齊看著伍揚嗤笑的神情,忍不住又皺起眉頭。
「就算她再難纏、再叛逆,也改變不了她是關爺親生女兒的事實,弟兄們怎麼也不敢得罪她呀!這陣子,為了能隨時掌握她的行蹤和消息,咱們那些弟兄可是被折磨的……嘖嘖,慘不忍睹。」
伍揚又是撇唇又是搖頭的,看得嚴劭齊忍不住哼聲一笑。
「哼呵,只是個小女孩罷了,有什麼能耐把弟兄們折磨到慘不忍睹的地步?」
「這就說來話長了,只能說這位小滋小姐,完完全全遺傳了關爺的個性和風範,等你親自體會便能明白。」
「你在暗指關爺也是個難纏又倔強的……」嚴劭齊忍不住嘲諷起伍揚。
「齊哥!我可不希望關爺的鬼魂半夜跑來找我算帳,您就別害我了吧!」伍揚五官皺成一團,畏懼的打斷嚴劭齊的話。
「下飛機吧!我開始期待和小滋見上一面了。」嚴劭齊站起身,拍了拍伍揚的肩膀。
不論如何,他已經答應義父必須照顧她的未來。
所以不管在過去的十八年裏,小滋受怎樣的教育、走怎樣的路、成了什麼樣的女孩,未來的她將成為他嚴劭齊的女人、他未來的妻子,他會讓她變得符合自己的期待。
※ ※ ※
花園夜市裏,充斥著各式各樣的小攤販,美食、衣服、生活用品、流行飾品等各種東西應有盡有,令人流連忘返。
「太久沒回臺灣了,沒想到現在的夜市這麼蓬勃。」嚴劭齊一下飛機,還沒整理好行李,就被伍揚帶來夜市亂晃。
「齊哥,我可不是專程帶你來逛夜市的,而是小滋小姐,她……她在這裏做生意呀!」
「生意?」
一個才十八歲的小女孩,居然在夜市裏做生意?
怎麼說她都是關爺的親生女兒,再過個兩年,便有資格繼承關爺所有的產業,他們怎能放她一個人在夜市裏拋頭露面的!
「齊哥,弟兄們跟小滋小姐好說歹說了幾個星期,她就是不肯放棄做生意。」伍揚一副莫可奈何的模樣。
「什麼生意?在這人來人往的地方大聲吆喝也算生意嗎?」
「齊哥,你確定現在就要動怒了?要不要先去看看小滋小姐,再決定怎麼做?」
還有更勁爆的等著他呢!這麼早就生氣了,恐怕以後嚴劭齊會被小滋小姐給氣得爆血管了。
「你這話是什麼意思?當弟兄們找到她時,就應該把她帶離這種亂七八糟的地方,這麼簡單的事還需要我來決定嗎?」嚴劭齊走路的速度愈來愈快,視線在人群中搜尋著,想盡快找到小滋的蹤影。
「小滋小姐不肯,弟兄們也拿她沒辦法呀!」伍揚快步跟上嚴劭齊,忙著解釋。
「什麼都不必說了!還不快帶我去找人。」
「就快到了,在前面!就在那──看見沒──」
伍揚指著遠處的飾品區,攤子前擺著用霓光燈做成的招牌,上面寫著「小滋像飾」,前面圍聚著男男女女,生意比起其它銀飾攤好得多。
「伍揚,你別告訴我那個妖女……就是小滋?」
嚴劭齊乍見小滋的第一眼,只覺得全身的血液往腦門衝了上去,他真希望此刻的自己只是在作一場噩夢。
「齊哥!」伍揚早該猜到嚴劭齊會有這樣的反應了,他實在應該先幫他做好心理建設,再帶他來找她。
「我簡直不敢相信……」
嚴劭齊低喃著,目光卻一刻也無法自她那一身勁爆霹靂的打扮上移開。
小滋穿著一件單薄的黑紗,僅僅遮蓋住身上的藍色胸罩,下身穿著短得不能再短的銀色小褲褲,露出了臀溝,把那年輕誘人的胴體毫不保留的展露在眾人的眼光下。
她的身上,從頭到腳,戴上了叮叮當當的銀飾,又大又醒目的耳環、十來串銀手煉、流蘇的腰帶……修長的腿綁上了交叉的亞麻繩。
再看她臉上的暗紫色係列銀亮粧彩,詭譎又神秘的模樣,豈止用叛逆兩字便足以形容?
「齊哥,你別衝動!」伍揚見嚴劭齊在一陣震驚之後,便是大步向前跨去,他立刻伸手拉住他的手臂。
「我真搞不懂你那些手下是怎麼辦事的?居然放任她這樣糟蹋自己!簡直該死!」
嚴劭齊被伍揚硬生生的攔了下來,一把火無處宣洩,便只能朝著伍揚怒吼,早知道小滋把自己搞成這副模樣,他早該結束意大利的所有行程,立刻趕來臺灣。
「齊哥,你這樣莽撞的找上小滋小姐,她不會領情的。」
「領情?我為她安排的一切會比她現在過的還差嗎?要是關爺地下有知,也絕不容許她這樣糟蹋自己。」
嚴劭齊指著攤子裏的小滋,怪罪伍揚為何不阻止她荒謬的行徑。
「齊哥,你冷靜下來,也許小滋小姐並不覺得這樣有什麼不好!我們突然闖進她的生活裏,要不要接受我們,是由她來決定的。」
「你……」嚴劭齊吸了口氣,終於按捺住脾氣,轉過頭靜靜的看著伍揚。
只是,他仍舊無法接受眼前所見的小滋。
「齊哥,你現在有什麼打算?」
「我會改變她的。」嚴劭齊堅定的看著伍揚,信心滿滿。
「小滋,那男人怪怪的耶……」站在一旁的JASON推了推小滋的手肘,要她注意斜前方處。
「誰呀?在賺錢啦,別吵!」小滋瞄了一眼遠處那個男人,又繼續轉頭做生意。「小姐,那耳環一副六百,貴?不會啦!看妳戴起來多漂亮,我才進三副而已,戴出去絕對不會有人跟妳一樣的……」
「小滋、小滋……那男人的眼神好奇怪呀!好像想把妳一口吃了耶!」JASON躲在小滋背後,忍不住一再瞄向那個冷酷到讓人發抖的男人。
「JASON,是你想把他給一口吃了吧?人家長得那麼帥,剛好對你的胃口呀!哈!」小滋推了JASON一下,曖昧一笑,又繼續遊說那位客人。「好啦!算妳五百五,買了吧……謝謝!成交,歡迎下次再來。」
小滋賣掉了耳環,收下一千元大鈔,直接就塞進胸罩裏的暗袋,然後轉頭又虧了JASON幾句。
「哎呀!討厭,妳怎麼這麼說嘛。」JASON的臉紅了起來。
「害羞什麼?搞不好人家是在注意你咧!根本與我無關。」小滋見JASON羞澀的模樣,笑得更曖昧了。
「啊啊……小滋、小滋……」JASON緊張的捉住小滋的黑紗衣袖。
「幹麼啦!今天好忙 ,你可不可以不要一直煩我呀?」小滋忙著招呼眼前的客人,根本管不了JASON。
「他走過來了、走過來了啦!」JASON緊張兮兮的。
「走過來了?哇,他想跟你搭訕呀?你可別太興奮,免得待會講話舌頭打結就糗了。」
「我不行了……噢,他好帥……呼呼……」JASON按著胸口,不停的喘氣。
「克制一點,你不行的話我來應付好了。」
小滋拍了拍JASON的胸口,迎向那朝她一步步走來的男人。
說頁的,那男人長得還真不賴,光是他那高人一等的體格,就足以引人側目了,再加上一身剪裁合身的西裝,真是夠品味、夠魅力。
不過,他臉上嚴肅的表情,卻令她不得不扣他個二十分。
「HI,帥哥,想買什麼飾品?」
看著小滋輕浮的朝自己揮手,嚴劭齊的表情更加難看。
「妳攤子上這些東西總共要多少?」嚴劭齊看也不看那一盒盒的飾品,只是隨手指了一下那些銀飾。
「總共?你想幹麼?」小滋偏頭看了他一眼,直覺這家夥來意不善,肯定是來搗蛋的。
這陣子突然冒出一堆莫名其妙的家夥,一下必恭必敬的叫她大小姐,一下又對她大呼小叫的,她都被煩得快要瘋掉了,該不會眼前這男人跟那幾個小混混是一掛的吧?
「伍揚。」嚴劭齊一聲令下,伍揚帶著身後的兩名屬下,上前合起兩箱的飾品,嚇得一些客人全逃開小滋的攤子。
「喂!你們這是幹什麼啊?!喂──」小滋跳腳,急著想搶回她的貨。
「告訴我這些銀飾總共要多少錢,我現在就全買下來。」
嚴劭齊拿出了皮包,裏頭是滿滿的現金。
「你想買,我就一定得賣嗎?王八蛋!把東西還我。」小滋爬過桌面,又叫又嚷的想從伍揚的手中搶回飾品。「JASON,你死啦!人家來砸攤子,你還在那發春夢!」
看著JASON呆呆的望著那個渾帳男人,小滋氣得捉起一把銀飾盒就往JASON的頭扔過去。
「小滋……妳氣什麼嘛!人家出手這麼闊氣,妳就賣給人家呀……反正,他那麼帥……」JASON笑瞇瞇的望著嚴劭齊,覺得他連講話、命令人都帥得讓人窒息。
「吼……媽的!我怎麼會找上你這種見色忘義的合夥人!」小滋握住拳,狠狠的瞪了叫JASON一眼。
「妳朋友說得沒錯,好貨就是要找一個好的買主,妳這些上不了臺面的銀飾大概十萬塊就夠了吧啊」
嚴劭齊才說完,伍揚便從另一個皮箱中拿出十萬元現鈔,遞到小滋的面前。
「這算什麼?有錢就能砸死人嗎?十萬我不賣、二十萬我也不賣,你出一百萬,我也不賣!」
小滋一步步的往嚴劭齊逼近,她踮著腳尖怒瞪他,沒想到她踮得腳都發酸了,還不到他下巴的高度。
「一百萬妳也不賣嗎?一百萬都夠把妳買下來了!蠢蛋。」
「你──王八蛋!」
聽見他毫不留情的污辱,小滋舉起手,便想往他的臉揮下。
但他卻毫無懼色,連退也不退一步的,伍揚見狀迅速的伸出手,捉住了小滋的手腕,制止她放肆的舉動。
「小滋小姐,妳不能對齊哥動手!」
「混蛋,你們真的和那群混混是一掛的!」小滋一聽見那個叫伍揚的男人也叫她小滋小姐,便確定了他們的身分。
「什麼一掛不一掛,女孩子講話不許這麼難聽。」嚴劭齊扣住了她的下顎,垂眸直盯著她燦亮如火的眼眸,厲聲警告著。
「你是什麼東西?他們還叫我一聲小滋小姐,就是怕我三分了!那你呢?你又是什麼身分,憑什麼警告我?」
小滋撇開了臉,他握得她的下顎發疼。
「他們叫妳小滋小姐,是尊敬妳的身分,但妳不曉得珍惜別人對妳的尊重,我又何必對妳客氣?」
嚴邵齊冷然說著,卻惹得小滋更加氣憤。
「你們究竟是什麼人?這段日子裏,我已經被你們的人給煩的快瘋了!我說了,我就是要過這樣的日子,也習慣了過這樣的日子,你們能不能全都滾開,別再來煩我!」小滋朝著嚴劭齊那張冷面怒咆著,但他卻仍是一派淡漠。
「關語滋。」他喊著她的名字。「今天我們已經找到了妳,接不接受這個事實,已經不是能由妳決定的了!」
「什麼關語滋?我不姓關,我姓莫!我叫莫語滋!莫語滋!你們究竟要我說幾遍才肯相信?我跟那個姓關的一點關係也沒有!」
她的咆哮對嚴劭齊起不了任何作用,他只是搖搖頭,拒絕接受她陳述的事實。
「妳是關爺的女兒,妳的身分我們已經調查得一清二楚,不會有錯了!不管妳喜不喜歡、願不願意接受,妳都必須跟我離開這裏,回到屬於妳的地方。」嚴劭齊望著她,腦海中掠過對關爺的承諾。
這個女孩,他將要娶她為妻,她的未來已經被安排好了,不論她是否願意接受,她都是他將來的妻子。
至於他要她嗎?他能接受眼前這個女孩嗎?
他不知道。
他只記得關爺對他恩重如山,當他被警方派來臥底在關爺的手下,一次次面對險境時,都是關爺救了他。
而他的長官呢?卻對他不聞不問,甚至不承認他的臥底身分,相較之下,關爺對他的義薄雲天,讓他甘願將自己的生命交到關爺的手裏。
黑與白僅在一線之間,而他選擇拋棄過去,成為關爺的義子,從此接管他所有的事業,再也無法回頭。
「屬於我的地方?我莫語滋屬於這裏,再也沒有比這裏更適合我的地方。」小滋指著嚴劭齊的鼻尖。「而你,休想決定我的未來。」
「伍揚!」
嚴劭齊再次下令,伍揚就像嚴劭齊肚裏的蛔蟲似的,和兩位弟兄上前扣住小滋的兩臂。
「喂!放開我!救命啊!JASON,你還死在那──快救我啊──」
「小滋,我來啦──」
JASON見情況不對,才剛跳出來,便讓嚴劭齊一拳揮下,癡癡的眨了眨眼,便昏厥了過去。
「沒用!沒用的家夥!放開我!你們這群混蛋
小滋開始使出蠻勁,又叫又踢、又喊又踹,惹來了大批人群圍觀。
但逛夜市的人群只是純粹看戲,一看嚴劭齊的模樣不好惹,只敢站在一旁觀望。
「伍揚,弄昏她!」看關語滋像只野貓又叫又踢的,嚴劭齊只好再次下令。
「齊哥,這樣不好吧?小滋小姐她……」
「弄昏她!」嚴劭齊冷冷的再說了一次。
「你們敢……你們這群下三濫的……混……蛋……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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| 第二章
細細的水流聲斷斷續續傳來,關語滋微睜開迷蒙雙眼,只覺一陣天旋地轉,分不清東南西北。
她用手敲了敲太陽穴,看著眼前暈黃的燈光,緩緩撐起了身體。
「這裏是哪……喂……有人嗎?」
她朝著房間喊著,回應她的仍是從浴室裏傳來的水流聲。
「喂!有沒有人啊?說話啊!」
關語滋甩了甩沉重的腦袋,爬下床,一步步定向浴室的方向。
誰知道,當她的手才往浴室的門一拍,門卻在同一時間打開,出現在她眼前的,竟是一副強壯赤裸的胸膛。
「啊——」
她冷不防跌退一大步,睜大眼眸看清站在眼前的男人。
「你醒了。」
嚴劭齊手裏拿著浴巾,輕拭著濡溼的黑發,他瞄了一眼似乎還弄不清楚狀況的關語滋,然後走到衣架旁,勾起白色睡袍穿上。
「喂!你怎麼會在這裏?」
關語滋雙手圍在胸前,瞪視著他,但他仍舊慢條斯理的係著睡袍上的腰帶,似乎下怎麼理會她所說的話。
「喂!你聽見我的話沒有?!」
「聽見了。」嚴劭齊將毛巾扔到架上,一步步朝關語滋走近。
「你想幹麼?你只要回答我的話,不需要走過來。」
「我為什麼會在這?大小姐,你不覺得你的問話很蠢嗎?這裏是我的地盤,我當然在這裏,你應該問的是,你為什麼會在這裏才對!」
嚴劭齊停住了腳步,學她將兩手擺在胸前,與她對峙著。
「你……」
關語滋抿了抿唇,又看了看四周環境,一雙黑眸左右溜了一圈,才故作鎮定的指著嚴劭齊。
「我為什麼在這?是啊,我應該問你,你憑什麼把我捉到這裏來?」
「憑什麼?哼呵!」嚴劭齊冷哼了一聲。
她要他說什麼?
說因為她是他的責任,所以他必須將她帶離那種是非之地;說因為他是她的監護人,所以從今以後,他必須照顧她的生活起居;還是告訴她,因為她是他未來的妻子,所以她必須改變自己目前的生活模式?
不,現在他什麼都不會告訴她,他只會讓她知道,她必須改變,而這些改變絕對好過她以往那種亂七八糟的生活。
「說話呀!你笑什麼?你莫名其妙的把我捉來這裏,這跟綁架有什麼兩樣?」
關語滋看著右手邊的方向,開始盤算如何才能順利逃走。
「我只能讓你知道,你是我的責任,照顧你是我應盡的義務。」嚴劭齊看著她溜轉的眸子,似乎猜出了她的意圖。
「哈——真謝謝你喔!我已經十八歲了,不需要任何人的照顧!」
說著,關語滋突然往房門邊衝去,嚴劭齊立刻伸長手臂擋住她的去路,將她拉回胸前。
「放開我!放開我——討厭!」
被他緊摟在懷裏,他胸膛的熱度熨燙了她的雙頰,關語滋只能不停的掙扎,但愈是掙扎,他卻摟得愈緊,緊得令她無法呼吸。
「你想去哪?你只能留在我身邊,明白嗎?」
嚴劭齊扣住她纖細的後頸,低下頭直勾勾的瞅著她憤怒的眼神,毫無轉園餘地的提醒著她。
「快放——手——好痛——」
她的兩臂被他強壯的鐵臂緊緊箝制著,根本無法動彈,她從來都不知道一個男人的力氣居然那麼大,倣佛隨時可以將她的手臂給折斷。
「如果你堅持要走,我會有我的辦法將你留下。」
「我的手快被你弄斷了!」她踢著他小腿的陘骨,但似乎對他起不了任何作用,她疼得眼淚盈滿眼眶,但他依然不肯松手。
「好,我不走!先放手、放手啊!」
關語滋尖嚷著,他立刻松開她,將她推向床邊,讓她坐下。
「你早點答應,就少受點罪。」嚴劭齊蹲在她面前,握起她一只手臂,審視上頭被勒出的紅痕。
「你少在那假好心了!你對我這麼粗魯,還說什麼照顧我是你的義務,我恨不得跟你一點關係也沒有。」
關語滋將手抽回,不再讓他觸碰自己的身體,她可不希望待會不小心又說錯話惹毛了他,再經歷一次剛才的教訓。
「你是關爺的女兒,這輩於就和我脫不了關係了。」
嚴劭齊抬眸,默默的看著她。
看著她那張小小的瓜子臉,卻塗滿了花花綠綠的色彩:看著她那小巧可愛的耳垂,卻被她鑽了六、七個耳洞,全鑲上了耳環;再看她那還未發育完全的身材,卻穿著暴露的衣裳……他看得頭疼,卻不知該從何下手去改變她。
「我跟你一點關係也沒有,什麼關爺不關爺的,我聽都沒聽過!」
關語滋低嚷著,卻發覺這男人正毫不客氣的瀏覽著她的身體,她下意識的縮了縮身子,卻見他伸出魔爪往她的胸前欺近。
「換下這身難看的衣服。」他下了決定。
「啊!你幹什麼?喂,拿開你的手——色狼、色狼啊——」
莫詰滋尖叫著,發覺他開始撥除她身上的黑紗,她立刻捉起身旁的枕頭往他身上砸去。
但他卻像頭蓄勢待發的獅子,毫下客氣的伸出利爪,「嘶!」的一聲,便將她身上單薄的黑紗給撕破,扔到了一邊。
「哇!你幹什麼撕我的衣服——不要——救命、救命哇……」
她終於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,這男人並不像先前來找她麻煩的那些小混混那麼好解決,他似乎只要下了決定,就不容許任何人違抗。
但,他這會兒又是打定了什麼主意?為什麼開始撕她的衣服?
天啊!她究竟惹上了什麼麻煩,還有他口中那個關爺,和她又是什麼關係?為什麼這個男人像是把她當成了所有物一般,完全下理會她的想法,一逕的做他自己想做的事……
一連串的疑問在她腦海中浮現,只是此刻的她,根本來下及思考那成串的問題,她必須集中精神對付眼前這個不斷想扯掉她衣服的男人。
「夠了!你到底想幹麼——哇!我的錢啦!」
關語滋東躲西藏的,在偌大的床上和嚴劭齊玩起了捉迷藏。
只是他實在太難纏了,高大的身軀幾乎佔據了大半的床鋪,她一下子便被他逮住,經過一番混戰,她塞在胸罩裏的千元大鈔一張張掉了出來,全灑在床上。
「你……你居然把錢藏在……」
嚴劭齊看著她急急忙忙的撿著散落在床上的鈔票,再一張張的塞回胸罩裏,他愈看愈是生氣,一把火又從胸臆問冒了出來。
只有那些不正經的女人才會把錢藏在胸罩裏!他真不敢相信自己眼前所見。
「藏這最安全了,你根本不懂!」
關語滋不停的塞著錢,把胸部塞得滿滿的,懶得理會嚴劭齊的眼神和憤怒,這些錢對她來說比什麼都重要。
育幼院裏孩子的生活費、她自己的房租、吃飯錢,全都得靠這些鈔票,她當然得好好的藏著,免得被人給搶了去。
「別撿了;」
「……」關語滋拾眸看了他一眼,又繼續撿拾剩下的兩張大鈔。
「我叫你別撿了,你沒聽見嗎?!」
嚴劭齊怒吼著,從她手裏奪下那兩張紙鈔,揉成了一團,扔出了窗外。
「你到底在幹麼?那是錢呀!我豐辛苦苦一整晚才賺來的,你知道嗎?要賺這些錢,我得喊一整個晚上,得哄多少個客人,喊得我的嗓子都啞了、沒聲音了,才賺到這些錢,你憑什麼這樣扔我的辛苦錢,你這個混蛋!」
她真的生氣了!
他擾亂了她今晚的生意、砸了她的攤子,還把她捉來這裏大呼小叫,現在他居然把她辛苦賺來的錢給扔了出去,他真的是太過分了!
「從今以後,你大可不必再去賺那所謂的 辛苦錢 了。」
嚴劭齊看著她,一字一句說得再清楚不過,他下希望看見她為了那麼點錢,把自己作踐成這副人下像人、鬼不像鬼的模樣。
「哼——哈!不然你要我做什麼?我還能做什麼?你以為你是誰,上帝還是如來佛祖,可以隨意操縱我的生活?」
「關語滋,我知道我不是上帝,但我絕對有權安排適合你的生活,一個擁有上億美金的遺產繼承人,是不需要去路邊擺地攤的!」
「上億美金?你在說天方夜譚嗎?簡直狗屁!」
關語滋翻了翻白眼,冷嗤一聲。
「別讓我再聽見你說一句粗話。」嚴劭齊忍不住警告著她。
「狗屁就是狗屁!你要不要聽聽更難聽的?我還有一大堆粗話沒說出口呢,你他媽——啊——」
小滋倨傲的仰起了小臉,未料話還沒說完,整個人便被他扯向前。
她瞪大雙眸畏懼的看著他,在她還沒反應過來前,他居然傾下臉龐,用他的唇堵住了她的唇辦……
這一刻,她什麼粗話都說不出口了!
他的吻由強硬轉為輕柔,當他柔軟的舌尖探進她口中時,她的心緒全被他攪亂了。
關語滋恍神的睜眼看著他,只看見嚴劭齊那張冷漠的臉孔變得柔和且投入,她真下明白事情為什麼會變成這樣?
他們明明在吵架不是嗎? 他怎麼突然吻住了她的唇……害得她的腦袋一片空白,根本忘了自己剛才在和他爭執些什麼?
嚴劭齊的大手纏繞在她纖細的腰上,將她嬌小的身子壓制在他精壯的體魄下,他緩緩睜開眼瞼,瞅望著身下的她。
「接吻的時候,眼睛要閉上。」
嚴劭齊的聲音低啞,溫暖的大手輕輕覆到她發燙的粉腮旁,輕撫著她柔軟的肌膚。
關語滋眨了眨眼,隱隱約約看見他的唇辦正在蠕動著,但她卻聽不清他在說些什麼,他的聲音倣佛是天外的穹音般,遙遠的令她捉摸不著。
「小滋——」
嚴劭齊喚著她,好笑的看她 了眼的直盯著他看,他的唇辦微微揚起,輕拍了拍她白嫩的瞼蛋。
「你……你、你、你……」
關語滋伸手捂住了自己的雙頰,臉上的臊熱透過掌心告訴她,自己此刻有多麼驚慌失措。
這個惡魔,他居然吻了她!
關語滋瞪視著嚴劭齊,多希望方才的一切只是一場噩夢,但他唇辦的溫柔觸感還那麼真實的留在她的唇上。
他居然……就這麼莫名其妙的奪走了她的初吻!
「下流……」關語滋咬著唇,咬得唇辦都腫了,然後狠狠的咒罵著他。
「你說什麼?」嚴劭齊微瞇起雙眼。
「下流!我說你下流!放開我!走開。,」關語滋雙手掄成拳,抵擋在他寬碩的前胸。
她用力的捶打著他的胸膛,但他卻動也不動、層高臨下的望著她,他那雙炙熱的眼眸彷佛要將她燃燒起來。
關語滋閉上眼拒絕與他四日相接,只是死命的捶打著他,直到他擻微側聞身子,她才迅速的滾下床,爬啊爬的想往房門的方向逃跑。
「關語滋,你想去哪?」
好不容易爬到門口,一雙修長的腿像門柱般擋在她面前,他彎下腰拎住她纖細的臂膀,將她從地板上拉了起來。
「放開!」關語滋嚷著。
她覺得自己在這惡魔的面前,簡直像只手無縛雞之力的小老鼠,只能由著他拎來拎去的,一點反抗之力也沒有。
「我以為我已經說的很清楚了,除了跟著我,你哪裏也不能去。」
「你——你這個混蛋,我關語滋不是你的犯人,想去哪裏是我的自由,你聽見沒有?!」她朝他大聲怒吼,她真懷疑他的耳朵足下足行問題,為什麼總是把她的話置若罔聞?
「關語滋——」
「我叫關語滋,別再叫我關語滋了!」她憤憤的打斷他的話。「還有你,你叫什麼名字,來自何方?憑什麼拘禁我?」
「你是關爺的女兒,我是關爺的義子,所以我必須照顧你,這怎能說是拘禁?你只要肯跟我離開臺灣,回到屬於彌的地方,我能保證未來的生活絕對比你現在更
「放屁!鬼才相信你的話!」
關語滋氣極的指著他的鼻尖,提起玉腿便往他的腳上用力踩了下去。
「嘖,該死!」嚴劭齊痛得退了一大步,同時松開對她的掣制。
關語滋用力扭開房門鎖,才衝出門,門外兩名保鏢迅速的逮住她,將她架回房門,她第一次的逃亡宣告失敗。
「放手!你們這群目無法紀的黑社會、人渣、敗類,快放開我!救命啊!」被揪回了嚴劭齊的面前,關語滋就像只張牙舞爪的小貓,拚了命的想逃跑。
「放開她。」
嚴劭齊見她不停扭動著身軀,只著暴露胸罩的她幾乎就要春光外洩了。
「齊哥——」
「我說放開她,沒聽見嗎?」嚴劭齊往茶幾上一拍,兩名保鏢立刻松手。
關語滋跟跆了一下才站穩腳步,她揉著發疼的臂膀,伸出小腿又是狠狠的往那兩名保鏢的腿上各自用力的踹了一腳。
「義……」兩名保鏢不敢哼聲,只能把痛往肚裏吞。
「哼,都說叫你們放開了,你們是沒聽見嗎?捉得我的手快痛死了!笨蛋。」說著關語滋又往兩名保鏢的後腦勺用力拍了一記。
「大小姐——」
兩名保鏢一臉的無辜,他們也只是聽命行事呀!
「別叫我大小姐,我根本下認識你們。」關語滋說著又踹了他們兩腳,兩名保鏢只敢站在那,動也不動的讓她踢著玩。
「關語滋,你鬧夠了沒有?」嚴劭齊冷冷的聲音再度揚起。
「請問,我可以走了嗎?齊!——哥!」關語滋故意拉長了聲音,譏諷的詢問嚴劭齊。
嚴紹齊想也下想的就拒絕了她。
「不行?天啊——」關語滋雙手掄成拳,幾乎發狂。「你到底想要怎麼樣?我要回家!我對那個關爺沒興趣,對你說的什麼繼承人也沒興趣,我只想當關語滋,更不期望你替我安排所謂適合我的生活,你聽清楚了沒有?」
「你說完了沒?」嚴劭齊讓她一次發洩完畢。
「說完了,現在我要走了,我警告你們不許攔我,聽見沒有?我走了,再見———,是這輩子再也不見!」
關語滋說完,扭頭轉身、大搖大擺的往房門的方向走去,這一次真的沒有人敢再攔她了。
「齊哥,現在怎麼辦?」兩名保鏢看著大小姐氣呼呼的離開,只好等待嚴劭齊的命令。
「這件外套拿去給她,讓她穿上!」嚴劭齊將一旁的西裝外套扔到其中一名保鏢的手裏。
「是,齊哥。」
「跟著大小姐,護送她回去,我不希望她出事。」
「是!」兩名保鏢領命而去。
嚴劭齊無力的躺在柔軟的大床上。
伍揚說的沒錯,這丫頭的確是難纏透了!
經過一整晚的折騰,他發現關語滋不只難纏,還極不受教。
看樣子要馴服關語滋,並讓她心甘情頤的和他一起離開臺灣,恐怕是他所需面對的最大難題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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小貨車在「聖慈育幼院」前緩緩停下,關語滋手裏提著大包小包的禮盒、玩具,興衝衝的眺下車。
Janson還在駕駛座裏四處張望,卻還是找不到停車位。
「小滋,你先進去找莫校長吧!這裏找不到車位,我再去繞一圈看看。」Janson將車子掉了頭,對著關語滋嚷著。
「好吧!你快點喔,我等你來再一起發禮物給那些小寶貝們。」
「0K!沒問題,我盡快——」Janson一揮手,便將車子駛離。
關語滋聳了聳肩,往育幼院裏走了進去。
最近幾年育幼院附近的商圈漸漸發展起來,人潮一多,車位就難尋了,前陣子還聽莫校長說有財團跟她洽談收購土地的事,不知事情解決了沒有?
一進辦公室,關語滋便看見莫校長忙碌的身影。「校長,我回來啦!你有沒有想我呀?」
關語滋提著大包小包,一看見莫校長便像個孩子似的撲上,手裏的禮盒也跟著咚咚咚的掉了一地。
「哎呀呀……你這調皮搗蛋的個性怎麽還是一點也沒變?跟你說幾次了,校長老了,禁不起你這般折騰啰……」
莫校長和藹的微笑著,輕輕拉下關語滋那兩條掛在她肩上的纖細手臂,在她手背上拍了下。
「校長,你一點都不老呢!看起來還是這麽美麗、成熟、睿智……」關語滋上下端詳著莫校長,不斷贊美著。
「你這張小嘴就是甜,死的都能被你說成活的。」莫校長聽得呵呵直笑。
「我說的全是實話呢!」
關語滋親昵的摟著莫校長,一臉小女兒的嬌態,也只有在莫校長面前,她才會卸下武裝,露出最真實、最無防備的自己。
「你今天自己過來的嗎?下星期就是聖誕節了,孩子們正在裝飾教室和花圃,你要不要去幫忙?」莫校長拍了拍她的臉蛋,詢問著。
「Janson跟我一起來的呀!我買了好多禮物要送給那些小寶貝。怪了!這個Janson是把車子停到美國去呀?這麽久了還沒進來。」
「要不要出去看看?」
「思!我先把禮物拿出去,說不定可以用來當聖誕節的摸彩獎品喔!」關語滋彎身拾起禮物,陪著莫校長走出辦公室。
她看著表上的時問,都十幾分過去了,Janson也不知在蘑菇什麽。
她將禮物拿進教室,孩子們停下手邊的工作,一下子全圍聚在她身邊,一臉興奮的等待她發放禮物,她只好先拿出一些餅乾糖果給他們吃。
趁著孩子們正忙碌的發放餅乾,關語滋走到育幼院門口,拿起行動電話撥給Jason。
連續撥了幾通都沒人接,就在她要放棄時,電話終於接通了,不過並不是Janson接的。
「餵?你是誰?Janson呢?」
「關語滋。」
一聽見對方喚她的名字,關語滋驚愕的瞪大雙眼。
「你——Janson的手機爲什麽會在你手裏?!Janson呢?」
「他……目前很好。」嚴劭齊漫不經心的說道。
「你們把他捉走了?你們捉他做什麽?!我警告你,要是Janson出了什麽事,我絕對不放過你們。」她朝著電話憤怒的大吼,真沒想到他們昨晚綁了她,今天又綁定了Ja呂口,他們究竟想怎麽樣?
「呵——我倒真希望你別『放過』我們,也省得我浪費大把時間跟金錢在你身上。」嚴劭齊聽著關語滋的警告,卻還有心情揶揄她。
「Janson又沒惹到你們,你快把他放了呀!他膽子小、身體又不好,你們要是嚇到他,我鐵定跟你們誓不兩立!聽見沒有?要是他出了什麽事,你永遠都別想我會跟你一起離開台灣!」
「真沒想到那個Janson對你這麽重要。」
嚴劭齊冷諷著,拿著Janson的手機從角落裏定了出來,正好看見關語滋拿著手機在育幼院門前跳腳的模樣。
他一步步的朝她走近,卻看見她驚慌的眼眶泛紅,他下由得心頭一澀,一股奇異的感覺在他胸臆問蔓延著,他深鎖著眉心,臉色愈顯沉窒。
「你——你這個混蛋!」
關語滋一看見嚴劭齊的身影,立刻朝他衝了過來,兩只小手掄成拳,不停的往他胸前胡亂猛捶一陣。
嚴劭齊由著她打,直到她打得無力了,他只消雨手一伸,捉住她的手腕,便輕易的制止了她。
「打夠了沒有?」
「放開我!可惡的混蛋!」
「我叫嚴劭齊,不准再混蛋、混蛋的叫人,聽見沒有?」他垂眸瞅視著她。
「放開我!可惡的混蛋——嚴劭齊!」她擡起下颚,狠狠的回瞪著他。
「你!」這會兒更是指名道姓的罵他了。
「我怎樣?我問你,你們到底把Janson藏到哪了?你的手下昨晚把他的臉揍得像顆豬頭,今天又把他捉去,你們到底想怎麽樣?」
「我只是要讓那個家夥明白,別一天二十四小時的纏著你,你和他的身分不一樣。」
「哈!我跟Janson從小一塊長大,我們的感情不是你們這些莫名其妙冒出來的人所能理解的,告訴你,我和你才是格格不入,你最好離我遠一點。」關語滋用力的推開他,讓兩人保持一定的距離。
「關語滋,你聽著,你的未來注定和我脫下了關系了!」見她亟欲與他擺脫關系,他的心頭更不舒服了。
「哼!我跟你能有什麽關系?」
關語滋冷嗤一聲,她才不想跟這個無法無天的黑社會分子有任何的牽扯。
「等你跟我一起去法國就會明白了。」嚴劭齊沉著氣,盡量讓自己心平氣和的說話。
「我下會跟你定的!你死了這條心吧!」他爲什麽就是聽不懂她的話?
「那你這輩子就永遠見下到Janson。」
嚴劭齊冷然的回應著,他並不想用另一個人的生命來威脅關語滋,但她逼得他不得下出此下策。
「你想對他怎樣?」
「我不會對他如何,但我的手下就很難說了。」
「嚴劭齊,你這個可惡的惡魔——」她氣得握拳,恨不得再狠狠的打他幾拳。
「決定權在你手上,我一點也不勉強。」嚴劭齊輕描淡寫的說著,彷佛看不見關語滋的憤怒。
「你——」他擺明了是挖一個陷阱逼著她跳進去。
「小滋呀,你在外面跟那位先生聊什麽?找到Janson了沒?孩子們吵著要拆禮物了。」
莫校長的聲音自身後傳來,關語滋斂下怒氣,轉頭對著莫校長擠出一抹笑容。
「好,我馬上進去。」
莫校長點點頭,放心的走回育幼院裏。
「這裏就是你從小長大的育幼院?」嚴劭齊感興趣的問著。
「不關你的事!」
「不,你所有的事都與我有關,不管是過去的或是未來。」嚴劭齊反駁道。
「你——你到底把Janson藏到哪了?莫校長見不到Janson會擔心的!」關語滋一想到待會兒得向校長解釋Janson的去向,忍不住頭疼起來。
「帶我參觀你從小長大的育幼院吧!」
嚴劭齊不理會她的詢問,走過她的身邊,直往眼前那問漆著白色油漆,看起來溫馨且舒適的「聖慈育幼院」走近。
「餵,嚴劭齊——」
關語滋急得跑到他面前,兩手打直擋住他的去路。
「你這是做什麽?」看著她的舉動,他挑了挑眉。
「你已經打擾了我的生活,我下許你再去打擾莫校長,和那群可愛天真的孩子們。」
「聖慈育幼院」就像是她的家一樣,她不許任何人破壞他們的平靜,Janson因爲和她認識就被嚴劭齊捉起來,萬一育幼院裏的任何一個人再因爲她而發生不測,她真的不會原諒自己。
「走吧!我只是單純想看看你成長的環境,不會做出任何事的。」嚴劭齊大手一伸,順勢將她帶進他的懷裏。
「那Janson呢?你什麽時候會放他走?」被攬在他強悍的鐵臂下,她無法掙脫,只能擡起小小的腦袋,一次次的詢問Janson的下落。
「如果你肯配合一點,我可以保證他會十分的安全。」
「嚴劭齊,希望你說到做到。」
「我向來就是個說到做到的人,你不需要懷疑。」
他低頭對著她微笑,關語滋看著他的笑容,以及他那張性感的薄唇……她不禁沉默了下來。
的確!他是個說到做到的人,昨晚,他下已經用他的吻,向她印證了他所說的話嗎?
盡管她有多麽不願意與他有所牽扯,但她卻有種預感,自己終將無法反抗他爲她所安排的一切,此刻的她,只是在仿困獸之鬥罷了!
「聖誕樹要多掛一些鈴铛喔!這樣小天使才會聽到鈴铛的聲音和你們許下的願望,聖誕老公公也才會將大家想要的禮物帶來呀!」關語滋一邊在聖誕樹上掛上一顆顆五色六色的鈴铛,一邊笑著對小朋友們說。
「小滋姊姊騙人,去年聖誕節都沒看見聖誕老公公。」
一對呀!我去年在聖誕樹上掛了好多钤铛,可是我的願望也沒有實現呀!」
「呃……」關語滋的臉紅了紅,一時無言。
「小滋姊姊,是下是根本沒有聖誕老公公呀?」
小孩子們的疑問一個接一個接踵而來,關語滋被成串的疑問給問倒了,她怎麽告訴他們,聖誕老公公也只是一個編織出來的夢想呢?
「咳——」
嚴劭齊輕咳一聲,忍著笑走近她的身邊。
「你別笑我……有本事你就幫我把這些小麻煩解決掉……」關語滋壓低聲音,白了嚴劭齊一眼,「這還不簡單,不過解決了之後,你這個聖誕老公公,願意給我一個願望嗎?」嚴劭齊揚了揚唇辦,奸詐的索討。
「等你解決之後再說。」
關語滋才不信他一個大男人,有辦法解決這些小麻煩的問題。
「小滋姊姊,你們在說悄悄話嗎?聖誕老公公今年到底會不會來呀?」
「噓!」嚴劭齊突然對孩子們比了個手勢,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被他吸引了。
「剛才聖誕老公公要我跟小滋姊姊說,只要今年每棵聖誕樹上的鈴铛能夠掛滿一千個,那麽所有的願望都能夠實現喔!」
「真的嗎?」孩子們熱鬧的討論了起來。
「當然是真的,所以大家趕快爲聖誕樹掛上鈴铛吧!離聖誕節只剩一星期啰!」嚴劭齊催促的拍了拍手,孩子們立刻興奮的妝點起一棵棵的聖誕樹。
關語滋看著孩子們臉上充滿了期待的神情,心底不禁流露出最真實的感動。
「你知道嗎?他們會相信的……」她俏聲的說著。
「嗯?」
「每個孩子心底都有夢想,他們相信自己所許下的願望終有實現的一天,就算今年下實現,他們也會一直一直的等待……直到……」她忽而止住了話,俏俏的看了嚴劭齊一眼。
她也有個夢想,只是至今仍未實現——
她的欲言又止惹來嚴劭齊的注目,她的心頓時漏跳了一拍,深伯他發覺自己的異狀,便立刻匆匆走出教室,來到院前的花圃。
「關語滋,我做到了,你呢?」嚴劭齊跟在她身後,開口叫住她。
「我下知道你在說什麽。」
關語滋背對著他,下知爲何,光是聽著他一步步靠近的腳步聲,她的心跳便跟著愈跳愈快,十只手指無意識的攪成一團,直到感覺嚴劭齊的手搭上了她的肩膀,她才驚愕的轉身,防備的直視著他。
「你剛才答應要給我一個願望的,不是嗎?聖誕老公公。」嚴劭齊回望著她,眸底閃爍著狡詐的光芒。
「可是,我不記得答應過你什麽耶!」她只能裝傻。
她原以爲嚴劭齊是個一板一眼,說一不二的人,她和他似乎下可能像現在這樣平和的談話,但她現在卻發覺,捨去了嚴肅的他,比那個狂傲霸氣的他更讓她無法拒絕。
她突然覺得自己就像只老鼠,被嚴劭齊這只大貓輕易的玩弄在股掌之間,卻怎麽也找不到逃跑的出路。
「難怪那些孩子們老是說聖誕老公公忘了他們的願望,我現在終於明白原因了。」
嚴劭齊大步靠近她,在她反應不及之前,將她拉進了懷裏。
「餵,你想幹什麽?我警告你,下准得寸進尺——」她拾起小臉看著他,背著光,她看下清他臉上的神情,但知道他的臉龐正一寸寸的逼近。「你……你不要這樣……呃……」
老天,他又吻她了!
這一次的吻,好輕、好溫柔,他在她顫抖的唇上淺酌著,像是在品味美酒一般,他的舌尖輕挑著她的唇辦,在她的唇齒問輕柔滑動著,令她渾身無力。
陽光溫暖的灑在她身上,但她卻覺得自己像是全身被抽光了力氣的布偶,只能無助的倚靠在他的懷裏,承受著他帶來如飓風般攪動她心湖的威力。
「如何?」
在她意亂倩迷時,他下著痕跡的拉開彼此的距離,指腹在她被吻得紅腫的唇上來回輕拂著。
「呃……什麽?』她一臉迷惘的看著他,剛才是他在說話嗎?
「我在問你,這個吻如何?」
這可愛的小東西,居然被他吻得像失了魂似的,難道那個Janson從來沒有這樣吻過她嗎?
「……」關語滋眨了眨眼,腦袋裏重複著他的問句。
這家夥幹麽這麽問?
他要她拿「這個吻」和「昨晚那個吻」來比較嗎?他想聽她說什麽樣的答案?
「怎麽不說話了?你不是很伶牙俐齒嗎?」嚴劭齊試探的詢問。
這丫頭,難不成真的在心裏拿他的吻和Janson相比了?他愈想愈不是滋味,要是比輸了呢?他嚴劭齊的面子得往哪擺?
「差強人意。」
關語滋側著睑,抿著唇辦,終於下了注解。
「差強人意?什麽意思?」意思是說他的吻下如Janson了?
真是該死!他倆究竟已經發展到什麽地步了?她甚至還未滿十八歲,要是那個Janson已經動了她,他絕對下會輕易饒恕他。
「是啊!所以,你下要以爲自己吻了我兩次就很了不起,其實我根本一點感覺也沒有,只是接個吻罷了!沒什麽大不了的。」
關語滋看著他的臉色變了又變,知道自己又激怒他了。
不過,她倒甯願他這樣凶巴巴的對她,也不要他好聲好氣的跟她說話,害得她連拒絕的話都說不出口。
「只是接個吻罷了?你說得還真輕松啊!」
嚴劭齊不悅的譏諷著,瞧她說得簡單,看樣子她是經驗豐富了!
—所以,你下要以爲這麽做能夠影響我什麽。」她愈想裝作滿不在乎,她的心就愈明白自己真實的感受。
嚴劭齊成熟的男性魅力的確令她無法招架,她只能用這樣的方式來護衛自己的心。
「否則,Janson又是怎麽影響你的?」嚴劭齊的質問幾乎是從牙縫問進出,他實在下願承認自己居然輸給一個脂粉味那麽重的男人。
或者是小滋就是對那種軟弱無力的男人有偏好,那麽就算他再努力,也無法挑動她的心了。
「Janson……」
關語滋狐疑的望著他,不明白爲何他會在這時提及Janson。
「是呀!你倒說說,他是怎麽吻你、撫摸你?或者你們根本已經上床了?嗯?」
他的語氣輕佻邪妄,他的質問毫不保留,聽得關語滋臉蛋紅了又紅。她望著嚴劭齊冷硬的唇線,發覺他加諸在她頸上的力道又加重了,她真擔心他一施加力道,她的頸子便會被他給擰斷。
「你……你在胡說什麽,這和Janson根本無關……」
「你不必袒護他了!他用哪只手摸過你,我就要人斷了他哪只手,他膽敢碰我的女人,他的命也別想要了。」
嚴劭齊的怒氣像龍卷風般朝她襲來,她聽得膽戰心驚,更相信他真的有可能在一怒之下命人殺了Janson。老天!她簡直下敢想像……Janson會因爲她的無心之過而喪命……
「不!」她死命的搖頭。:Janson沒碰過我。」
「關語滋,你下需要再替他掩飾,如果他的命能換來你從此以後的忠誠,我一點也不覺得可惜——」嚴劭齊冷漠的說著,殺死一個人對他來說就像揑死一只螞蟻般無關痛癢。
「嚴劭齊,你這個瘋子!你想殺誰我管下著,但你能不能在動手之前把事情先搞清楚!Janson要是死了,最傷心的人不會是我,而是Janson的男朋友Johnson,我和Janson情同『姊妹』,他是個同性戀——」
關語滋氣極的吼完後,狠狠的推開嚴劭齊,他動不動就說要殺人、砍手的,她才不要跟一個滿手血腥的男人有所牽扯,她想,她最好還是與他保持距離,免得哪天橫死街頭,都還找不到凶手!
「關語滋!」
聽完她的解釋,嚴助齊花了兩秒鍾的時間才消化完她所說的話。
「要我說幾遍?我叫莫、語、滋,不叫關語滋!」
她吼完話梭,捂著耳朵轉身跑回教室,不再理會嚴劭齊的叫喚。...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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嚴劭齊側著身子,倚靠在窗戶旁邊,悠閑的欣賞眼前忙碌的小女人,此刻她正溫柔的安撫著那群搗蛋的孩子,讓他們一個個躺在日式楊楊米上睡午覺。
他發覺關語滋只要對著眼前這群小惡魔,就會收起對他的張牙舞爪,變成一個可愛善良的小天使,細心、耐心的哄著孩子們。
說實在的,他還真有點嫉妒。
「都睡了?」見她終於朝他走來,他挑眉問。
「噓!我們出去說話……」
關語滋朝他比個了噤聲的手勢,領著他定出午休室。
「你的工作告一段落了嗎?我發現你連午餐都還沒吃。」嚴劭齊看著關語滋臉的疲累,有些心疼。
「我不餓。」她搖頭,看了嚴劭齊一眼,才想起他已經陪著她耗在育幼院一上午。「你餓了,是嗎?」
「我少吃一兩餐沒關系,可你已經這麽瘦了,應該多吃一點。」他看了看表摟住她的肩膀。「走吧!」
「走?去哪?」關語滋訝異的看著他放在她肩上的大手。
「把你餵胖。」嚴劭齊對著她微笑。
「ㄟ——:可是我、我還要——」
「不許你拒絕我!」
他的黑眸微微發亮,對她發出警告的訊息。
關語滋見他那麽堅持,也不再拒絕了,因爲她已經體認到一個事實,與他作對的後果總是失敗,而且,說實在的,經他這麽一提,她才發覺自己真的有那麽點餓了……
頂級豪華的西餐廳裏,關語滋埋首於眼前的炭烤羊膝上,吃的津津有味,卻忘了自己剛才和嚴劭齊爭執許久,就因爲她說不喜歡羊的騷味。
「好吃嗎?」
「嗯……真好吃……嗯……」
關語滋猛點頭,小手忙著切割骨頭上的豐肉屑,這麽好吃的烤豐膝她還是第一次吃到,說真的,她實在很想把整只骨頭拿起來啃個乾淨。
「你可以用手拿,沒關系。」
嚴劭齊見她拿著刀叉,下停的磨著沾黏在豐膝上的肉屑,一張小小的臉蛋透著一絲苦惱,連細細的眉都擰成了一線,他笑著對她提出建議。
「可以嗎?不會太失禮吧?」
她環顧餐廳的裝潢,高尚、富麗、典雅……根本不是她這種窮光蛋能夠走進的地方,要下是嚴劭齊堅持,她原本還想找個路邊攤打發掉一餐。
「不會,這裏以客爲尊。」嚴劭齊伯她不敢,先放下刀叉,拿起餐盤裏的羊骨啃了一口,點頭贊道:「嗯,真是美味。」
關語滋也拿起骨頭,大口的啃著,學著他的口吻說話。「嗯,美味!」
「呵——」嚴劭齊忍不住笑了起來。
「其實,你不必爲了我而破壞自己的規炬。」關語滋擦了擦手,將烤豐膝放回餐盤中。
「已經來不及了,自從知道你的存在之後,很多規炬就已經不是規矩了。」嚴劭齊無奈的搖頭。
他知道一時之間要改變她並不是件容易的事,他總以爲自己能夠發號司令去控制很多事,但面對關語滋,他發現她是自己唯一掌控不住的。
「是嗎?」
「我的義父,也就是你的親生父親關爺,他留下大筆的遺産給你,而我則是你二十歲以前的監護人,我必須照顧你直到你正式接手關爺所有的生意和財産。」嚴劭齊正色的說。
「別又來了!我不想聽這些。」一聽到那些遺産、繼承的事,她的頭就痛,胃也跟著消化不良。
「但這是屬於你的權利,你必須知道。」
「好吧!就算你說的是真的,那又如何?我沒讀什麽書,根本不懂經營什麽生意。你說你是關爺的義子,那他爲什麽不把事業傳給你,偏要你來找我呢?!」
「你是關爺唯一的女兒,你有權知道這些。」
「問題是,我現在日於過得好好的,突然要我接受這一切——真的很難耶!」 關語滋無奈的搖頭,拿起茶杯灌了一大口冰開水,真希望自己的腦袋能清楚一點,好厘清他所說的一切。
「關爺並非下把事業傳給我,而是希望我在你滿二十歲之後娶你爲妻。」嚴劭齊深吸了一口氣,終於還是說出義父臨終前的安排。
「你說什麽?咳——」
關語滋嘴裏的水還沒咽下去,就被嚴劭齊扔出的炸彈給嚇了一大跳,握在手中的茶杯也差點打翻。
「小心。」
嚴劭齊握住她的手,將濕紙巾塞進她的小手中。
「咳……怎麽……怎麽可能呀!」關語滋拍著胸口,不可置信的搖頭。「你別開玩笑了吧!我跟你……不可能的事……」
「這世上沒有任何事是不可能的,我也曾以爲自己永遠不可能和義父有所交集,誰知他卻成爲最了解我、最幫我的人,所以,他臨死前的遺願,我一定會爲他達成。小滋——」
「等等,所以我就活該倒楣,非得照著你們的安排去做?」關語滋輕蹙眉心,不悅的質問。
「你的未來只會更好。」他向她保證。
「你們怎麽知道我要的是什麽?當我還小的時候,我也曾經幻想自己的親生父母有一天會出現,把我從育幼院裏帶走,但是他們卻一次次的讓我失望了;現在我已經長大,不需要他們了,他們憑什麽來幹擾我現在所想要的平靜?」關語滋說著,眼眶下禁微微泛紅。
「小滋,義父從來就不知道你的存在,否則他絕對不會放下你不管的。」嚴劭齊忍不住要替關爺辯解。
「現在說這些都已經來不及了。」她搖頭,俏俏抹去眼角的淚水。
因爲,她早已學會了堅強,不再需要任何人的照顧。
聽完嚴劭齊的話之後,她終於弄清楚爲什麽他要吻她了,他並下是真心喜歡她,而是單純爲了報恩罷了!他憑什麽這樣耍弄她的感情,讓她以爲……
不!她並不以爲什麽,她對嚴劭齊根本半點特殊的感覺也沒有,那兩個吻,她就當作是被狗咬了一口吧!
而他,也休想拿她當作報恩的工具。
「小滋,你必須給義父一個補償的機會。」他握住了她的手。
「你怎麽不說是給你一個報恩的機會?嚴劭齊,你這樣要著我玩很有趣嗎?我告訴你,這場遊戲我不奉陪了!」她用力的將手從他的掌握中抽回。
「小滋——」
他見她拿起了皮包,轉身便衝下樓,一場午餐約會就這樣不歡而散。
關語滋軟硬不吃的態度著實令人傷腦筋,難道他真的就拿她沒辦法了嗎?突然,有個念頭自他腦海中閃過,有時候,太過複雜的事必須靠最簡單的辦法來解決,他實在不想再繼續浪費時間了。
關語滋拉著躺椅,坐在小公寓的陽台前,溫暖的陽光輕輕灑落在她身上,但她的心底卻沉窒不安。
她的手裏握著一張名片,那是嚴劭齊派人拿給她的,目的是希望她能與他主動聯絡,但她卻遲遲不願行動。
Janson至今仍舊音訊全無,她知道嚴劭齊看在她的面子上,不會對Janson輕舉妄動,但她下知道嚴劭齊是否有足夠的容忍度,能放任她永無止盡的拖延下去。
「唉……」關語滋幽幽輕歎著。
她望著蔚藍的天空,呆呆的看著飄浮在藍天裏的白雲,她不知道自己還能堅持多久,而這樣的自由是否馬上就要不屬於她了?
突然,行動電話震動起來,她嚇了一跳,立刻接起電話,那端傳來Janson虛弱的聲音。
「小滋……小滋……」Janson的聲音遙遠得像是從地獄裏傳來一般。
「Janson是你嗎?你在哪?他們放你出來了嗎?」她丟出一連串的問題,但Janson卻只是無力的喘著氣。
「我……我……」
「你什麽?你說話啊!你要急死我是下是?」她從躺椅上彈坐起來,她都快擔心死了,偏偏Janson還是一副有氣無力的語氣。
「我快餓死了,他們一天只給我一碗白飯……想活活把我餓死啊……他們說……要我打電話給你,你會救我……小滋……救我呀……我好餓……」
「你……你要撐住呀!」
嚴劭齊那個惡劣的混蛋,居然用這招來逼她就範。
聽Janson的聲音,簡直就像餓死鬼在要飯似的,催得她的心一陣陣的疼著,因爲她的猶豫不決,害Janson代她受過,她怎麽能夠安心?
「小滋……我好餓……我沒力氣說話了……」
「餵,餵?Janson——」她叫著Janson的名字,但電話卻在他的昆音之後迅速被掛斷。
關語滋咬牙切齒的攤開手裏那張被她揑成紙團的名片,手握行動電話,恨恨的照著上頭的電話號碼撥打。
電話接通,關語滋沒等對方開口說話,就連珠炮般的開罵。
「嚴,劭、齊!你這個混蛋,你居然想活活餓死Janson,你是不是人啊?!」
「我想,他們已經讓你跟Janson說過話了。」
嚴劭齊對關語滋的大聲咒罵絲毫不以爲意,只要能夠達成他的目的,他是不會去過問其中的過程。
「你真的很過分!你答應過我,不會傷害Janson!」她憤怒的大吼著。
「大小姐,我並下記得自己曾經答應過你什麽。」嚴劭齊輕笑著,這丫頭的聲音聽起來似乎是急慌了。
「我已經跟你說得很清楚了,Janson下是我的男友,他和我根本沒有所謂的……男女關系,你聽不懂嗎?!」
關語滋氣極了,他要什麽衝著她關語滋來,何必去動到她的朋友?
「所以,我才沒斷了他的手腳,還留著他的小命。」
「是啊!那我是下是還要跟你說一聲謝謝,謝謝你齊哥的高擡貴手啊?!嚴劭齊,你真的太過分了!」
「謝謝就不必了!不過既然你已經撥電話來關心了,我會讓手下們小心的關照Janson,以免你過度擔心。」他還有心情開玩笑,殊不知關語滋的情緒已接近崩潰邊緣。
「嚴劭齊,你說吧!你到底要怎樣才肯放走Janson?」
「關大小姐,你應該很清楚該怎麽做才對。」嚴劭齊斂起笑意,要她給他一個明確的答覆。
「我現在就要見你。」她一咬牙,下了決定。
「車子已經在你家樓下了,你只要下樓就能得到你所要的。」他早知道她的選擇。
關語滋踮起腳尖,透過陽台望向底下的街道,果真有一輛氣派的黑頭車停在公寓門前。
「可惡!嚴劭齊你等著。」
她低咒了一聲,掛斷電話,隨手捉起皮包和行動電話就急急忙忙的衝出家門。
嚴劭齊的住處栘至山上的一棟獨門別墅,關語滋一下車子,看見眼前的豪華宅邸,忍不住念念有辭的責罵嚴劭齊的奢侈浪費。
他是打算在台灣停留多久的時間,需要住這麽富麗堂皇的豪宅嗎?北起她住的那棟破公寓,他這位關爺的義子還真是懂得如何享受人生啊!
「我要見嚴劭齊,他人呢?」
走在由美人樹合抱而成的花園小徑裏,關語滋忍下住問一旁穿著黑色西裝帶路的小弟。
「大小姐,齊哥在偏廳裏等你。」
「你能不能走快一點?這間別墅這麽大,等我走到偏廳都不知道什麽時候了!」說著,關語滋加快了腳步,深入眼前的龍潭虎穴。
經過長廊花圃,終於到達別墅的大門口,關語滋喘了口氣,看了身旁的小弟一眼,他立刻幫她推開大門,誰知迎接她的竟是成排列隊、穿著黑色西裝的「弟兄」。
他們一看見她現身,立刻呈九十度的對她鞠躬彎腰。
「大小姐好!」宏亮的聲音在大廳裏回蕩著,關語滋一聽,小小的眉頭更是鎖成了一條線。
「大小姐請!」
「歡迎大小姐回家!」
「不要叫我大小姐,真是可惡!足誰讓你們這樣叫我的?!」關語滋停下腳步,大聲的制止他們對她的敬稱。
「大小姐——」
「閉嘴!一定是嚴劭齊對下對?可惡!快帶我去見他,我真是受夠了。」
關語滋撇下一群被訓得莫名其妙的弟兄們,大步踱進屋內。
又走了好長一段路,關語滋終於在一間五、六十坪所謂的「偏廳」裏,看見了嚴劭齊,他站在小吧台前,手裏拿著一只造型特殊的酒杯,輕松的把玩著,似乎完全沒注意到關語滋的出現。
「齊哥,大小姐到了。」
「嗯——」
他下經意的回眸看了一眼,手一揮,那位弟兄便乖乖的退下。
「嚴劭齊,我人來了!Janson呢?」
「小滋,你一定得這樣連名帶姓的稱呼我嗎?」他從吧台頂端再栘下一只高腳杯,並斟上五分滿的紅酒,緩步朝她走來。
關語滋看著一步步逼近的嚴劭齊,原本已經紊亂的心跳更顯得雜亂無章,她掐緊掌心,感覺自己正緊張的冒汗。
眼前的嚴劭齊穿著一身黑,絲質襯衫在胸前敞開了兩顆扣子,微微露出他性感黝黑的胸膛,他筆直結實的腿部線條在西裝長褲的包裹下,令他看起來格外高姚。
他愈接近她,她就愈覺得自己像只誤入叢林的兔子,正呆呆的等著黑豹的獵殺。
他走近,牽起了她的手,關語滋急著想掙脫。
「你——」
「先喝杯酒吧!我看你好像很緊張,這裏讓你覺得不安嗎?」他將酒杯塞進她手中,並握住她的手,要她抓牢。
「你還真懂得享受啊!住這麽豪華的別墅要花多少錢?你不怕關爺從墳墓裏爬出來向你討債嗎?」
關語滋恐嚇著他,自己則俏俏挪動步伐,與他保持距離。
「這棟別墅是關爺二十年前買下的,現在市值應該有上億了,同樣屬於你的産業。」
「你……別開玩笑了。」關語滋簡直不敢相信。
「我的樣子像是在開玩笑嗎?」嚴劭齊攤開手,坦然的說道。
「……」關語滋用力的甩了甩頭,強迫自己回到現實,「我不管那個關爺究竟留下多少東西給我,現在我只想看見Janson。」
「真是個頑固的丫頭!」嚴劭齊忍下住嘲諷了一句。
「你要我來這裏,我人已經來了,現在你應該履行你的承諾,放Janson離開。」這才是她今天來這裏的日的,而不是來聽他炫耀關爺擁有多少産業。
嚴劭齊冷冷的睇了她一眼。「小滋,你知道嗎?我的耐性有限,事實上,我已經開始厭惡這種永無止盡的周旋了,我不想浪費時間繼續等待,你明白嗎?」
「那你就趁早死心啊!快點滾回法國去,我也樂得輕松自在。」關語滋揚起唇辦微微一笑,以爲自己終於可以贏得勝利。
「你簡直太天真了!來人——」嚴劭齊太子一拍,成群的黑衣弟兄們聲勢浩大的闖進廳裏。
「嚴劭齊,你這是幹麽?」
「把大小姐捉住,明天我們啓程回國。」
「不!嚴劭齊,你竟敢這樣對我——」關語滋這才感覺事態不妙。
弟兄們隨即—擁而上,七手八腳的逮住了她,接著她只覺得一陣天旋地轉,整個人便失去了知覺……...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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三年後——
G&M國際飾品展示會在法國巴黎舉辦,以黑色交錯而成的伸展台上,數名身著紫色輕紗、裝扮神秘詭魅的女模特兒們,身上穿戴著G&M的飾品在伸展台上展示G&M最新一季的商品。
台下來自世界各地的廠商和名暖們,皆專注的看著模特兒身上極具魅惑力的美麗銀飾,暗自記下號碼,打算大批訂購。
兩小時之後,展示會圓滿結束,G&M最年輕、最具潛力的飾品設計師,從幕後走至台前。
台下一陣的騷動與鼓掌聲,熱烈的歡迎設計師Sherry,關的出現。
「她看起來真的好年輕,怎麽能設計出這麽時興、這麽流行的商品?G&M啓用Sherry這樣年輕的設計師,真是太大膽了。」
「年輕人才有創意,捉得住最新的想法,才能吸引消費者的青睐,真是江山代有才人出呀!呵呵——」
「是呀!自從G&M這個系列出來之後,銷售量就不斷創新高,也難怪Sherry關能在短短兩年內竄升到主要設計師的地位了。」
掌聲不斷,對台上那位年輕的女設計師Sherry,關的臆測也不曾間斷過。
Sherry站在台上接受衆人的掌聲,五分鍾後,她深深一鞠躬,領著模特兒們退出舞台。
伸展台後,Sherry關迅速換下身上貼身的黑色小禮服,並卸下臉上濃魅的彩妝,勾起隨身帶著的旅行背包,匆匆自後台密道離開,將等待她出現的記者們遠遠拋在腦後。
三年了,她依然維持著她的率性,只是她的生活圈子已經和三年前的她大不相同。
她是關語滋,從三年前一個無知的少女,蛻變成今日G&M的銀飾設計師,她享受著衆人的掌聲,在他們的眼中,她仿佛已經得到了世界,但只有她自己明白,她的心依舊空洞,她的靈魂依然欠缺愛的溫暖。
「恭喜大小姐展示會成功落幕,大小姐想先去哪慶祝?」司機小陳見關語滋上車,高興的道賀著。
「我想見嚴劭齊。」關語滋喘了口氣,透過車窗,她看見記者們出了大門口,從遠處衝了過來。
「需要先聯絡齊哥嗎?」
「不,不必通知他,快開車吧!那些記者追來了。」
關語滋搖頭,年輕的臉上露出難得的倦容,現在她只想見嚴劭齊,她累了整整一個月,卻從未見過他一面,她突然好想見他。
「是,大小姐坐穩了。」
小陳知道關語滋討厭應付那些媒體,他們的問題總是圍繞在她的背景、她的出生以及她的過去上,令小姐窮於應付,也懶得去應付。
車子在記者們追來之前迅速駛離,留下一群扼腕的記者,以及對Sherry?關的神秘印象。
法式雕堡內,猶如迷宮般的建築設計,令人置身其中隨時都有可能找不到出路,但關語滋卻對這裏十分熟悉,因爲她被嚴劭齊關在這籠子裏三年,想不熟悉都難。
她直闖嚴劭齊的房間,他的房門未鎖,隔著一道輕紗,豪華的皇式銅床上,一對男女正赤裸著身體相擁、愛撫,親吻著……
他們似乎過於投入了,因此並未注意到她的出現。
關語滋見那金發女子放肆的親吻著嚴劭齊,直往他的禁處,她忍不住拿起擺放在一旁的鐵桿往房門一敲,制造出刺耳的響聲,終於迫使他們分開。
「啊!Kevin,那是誰?」
金發女郎驚聲尖叫著,捉起被單遮掩胸前的那對豪乳。
嚴劭齊永遠不改變他對女人的特殊癖好,非得找這種哺乳類動物來滿足他的欲望。
「小滋,你出現的方式能不能禮貌一些?」嚴劭齊揭開床紗,和金發女郎的驚愕相比,他算是泰然自若了。
「這樣下禮貌嗎?我可不這麽覺得。」
關語滋兩手環在胸前,一雙燦亮的雙眸直瞅著那名裸女,看得那裸女好不自在,直到嚴劭齊將掉在床上的衣裳拾起,她才迅速搶回衣服,躲進浴室裏更換。
「也許,下次你可以考慮先敲個門。」嚴劭齊漫不經心的說著,他自然知道關語滋根本辦不到。
畢竟,眼前的狀況已經不是第一次了。
「只是,這麽做未免太不刺激了。」關語滋一聳肩,緩步走近嚴劭齊的床邊。
「展示會很成功。」
嚴劭齊點燃了菸,陳述展示會的狀況,他對她所有的一切始終了若指掌,而她卻十分不喜歡這種感覺。
他一直在監視著她,而她卻仍舊對他所做的事一無所知。
那名金發美女從浴室裏走了出來,換回了那件性感的低胸洋裝。
關語滋默默的看了女郎一眼,還是覺得她穿上衣服的模樣比方才迷人。
「你先走吧!」
嚴劭齊用簡單的法語和女郎交談,然後親昵的在她唇上印下一吻。
看著他毫不避諱的模樣,關語滋的心頭像是被重重的捶了一記。
但她卻依然維持著臉上的笑容,朝金發女郎揮了揮手,直到目送她離開嚴劭齊的房間。
「她如何?」嚴劭齊臉上帶著笑意,挑眉詢問關語滋。
「什麽如何?你想聽見我說什麽?」她裝傻,將視線調回嚴劭齊的臉上。
這個可惡的混蛋,居然當著她這個未婚妻的面,詢問她另一個女人如何?他根本存心要她難堪。
「她很美、身材很好、更是個乖巧體貼的好情人。」嚴劭齊毫不保留的贊美那名金發尤物。
「呵,是啊!ERFECT。」關語滋故意拍手,裝得一副他好眼光似的。
「所以,你也覺得這一回我的眼光不錯,是嗎?」
他還下肯放過她,關語滋的眼眸閃過一絲冰冷,旋即轉身背對著他,掩飾自己真實的情緒,不願讓他看見她的氣憤與嫉妒。
「嚴劭齊——」她的粉拳揑緊又松開,忍不住喊他的名,制止他再提及別的女人。
「嗯?」他下了床,緩緩走到她身邊。
他修長的指尖輕輕勾起她的長發,這三年,她一頭青絲已長及腰部,看起來柔美誘人,他喜歡她的長發。
「你對我的展示會下聞下問,卻要我對你的女人發表意見。」
她已經盡量讓自己的語氣平緩了,但當嚴劭齊將鼻息湊近她的發絲,在她的耳邊緩緩呼吸,她說話的語氣不禁跟著微微顫抖。
「是你躲了我整整一個月,記得嗎?」
他輕笑著,卻更激怒了她。
「但今天對我來說是極爲重要的一天,你卻在這裏玩女人,你下覺得自己有那麽一點點過分嗎?」
她揮開他按在她肩上的手,不想他用碰過別的女人的手再來碰她。
「小滋,你在乎嗎?」
他拉住她的手,微一使勁,她便跌入他的懷裏。
他居高臨下的望著關語滋,一雙深邃的眼眸仿佛要透視她的靈魂一般,直勾勾的瞅望著她,讓她無法逃躲。
「不在乎!一點也不。」
三年了!
她與他針鋒相對、互較高下整整三年,她也學會了不少……不再像三年前那個生澀的女孩,可以輕易的讓他刺探出心事。
隱藏情感,是她三年來唯一學會的。
「呵,你都說不在乎了,還要我說什麽?」嚴劭齊冷笑著,緩緩松開了她的手。
對這頑固的女人,他幾乎已經快要失去耐性,他花費了三年的時間,希望擄獲她的真心,卻一次又一次的失敗,他已經疲累了!
「嚴劭齊,我必須告訴你,我的好心倩全讓你毀了。」
展示會的成功得不到他的一句贊美,那麽展示會對她而言便不具任何意義了。
「晚上七點有一個慶功ARTY,你會在那裏再度找到你的好心情。」
「我的好心情早在三年前你強行把我帶離台灣時,就已經消失得無影無蹤了!」關語滋微微合眼,冷然的說完話後,迅速離開了他的房間。
晚上九點。
慶功宴在G&M辦公大樓中庭的大廳內舉行,受邀參與的除了G&M所有的員工以及協力廠商外,還有不少社交名媛也參與其中。
在場的記者們,不停的按著閃光燈,而他們的鏡頭幾乎全集中在G&M最閃亮的新星Sherry?關身上。
今晚的關語滋有別於往常的冷傲神秘,她穿著一件火紅性感的低胸小禮服,臉上掛著有如玫瑰般燦爛動人的笑意,她不再回避記者的問題,只要她能夠回答的,都給了大家滿意的答案。
今晚的關語滋突然成爲社交媒體的寵兒,在場的男士們向她邀舞,她幾乎來者不拒,就像只熱情的花蝴蝶。
一曲舞畢,關語滋本來停下歇息一會兒,但她的小手又再度被轉入另一名男士手裏。
她微微蹙眉,眼光搜尋著嚴劭齊的身影,他突然下見了,而她也失去了繼續演戲的興致。
「你在找誰呢?」
一抹熟悉的嘲谵聲在她頂端揚起,她迅速將眼神調回新舞伴身上。
「是你——」
她的手掙紮了一下,但嚴劭齊卻加重力道,將她的小手握牢,另一手則緊緊環住她的腰,讓她的身體無可避免的與他貼近。
「你跳舞時都這麽下專心嗎?我真替剛才那些男人感到悲哀。」
嚴劭齊摟著她的纖腰,隨著音樂律動帶著姬旋轉了一圈。
「是嗎?你沒看見他們可開心得很呢!」
關語滋輕甩長發,賣弄風情,剛才那些和她跳過舞的男人還伺機在她周邊圍繞著,隨時想再和她舞上一曲。
「不要爲了激怒我而故意降低自己的格調。」嚴劭齊垂眸睇著她,冰冷的語調中帶著警告。
打從慶功宴開始,他便一直注意著關語滋的一舉一動,看著她穿著野豔惹火的紅色禮服、打扮得性感撩人,大方的讓衆人分享她的美麗,他體內一條細微的神經便因此而微微撼動。
彷佛被人奪去了屬於自己的東西,他體內嗜血的因子再度蠢動不安。
當他看見關語滋周旋在一堆陌生男人之中,他更加無法抑制滿腔的憤怒與……嫉妒!
「他們都很優秀,我和他們共舞感到很舒適,覺得備受尊重。」她將他的警告置若罔聞,反而露出甜美的笑意,大方的贊美那些男士們。
「尊重?天底下的男人腦子裏想的事情全都一樣,他們只想扒光你的衣服,當你赤裸裸的躺在他們面前,他們就下懂得什麽叫尊重了。」
嚴劭齊的目光輕蔑的瀏覽著底下的春光,她美麗的胸脯在他眼前盡覽無遺,他便想到剛才那些男人分明已經占光了關語滋的便宜。
他攬在她腰上的力道又加重了,他真想挖掉剛才那些男人的眼睛。
「嚴劭齊,你真是下流!」她掙開了他的手,卻仍被他鎖在胸前。
她的小手抵在他的胸口,也擋住了他放肆輕蔑的目光,他分明是用他的眼神在羞辱她,這令她感到氣憤。
「我只是不像那些僞善的男人,裝著一副紳士有禮的模樣,想騙你這顆純情少女的心。」
「嚴劭齊,我已經不是三年前那個任你愚弄的關語滋了!」她生氣的捶他的胸口,但他卻不以爲意的仰首輕笑起來。
「是啊!你現在可是G&M的首席設計師Sherry,關,多麽了不起呀!」他低下頭,溫熱的氣息自口中呼出,吹拂到她細致的肌膚上。
「我在G&M有今天的地位,是我付出許多時間與精力換來的,你憑什麽用這種語氣嘲笑我?」
「我並沒有嘲笑你,你讓我引以爲傲,只是這世上有多少人也付出與你同樣多的時間和努力,卻永遠無法踏上這個舞台。」他的手輕撫著她倔強驕傲的臉蛋。
他知道她對G&M的付出,但他仍必須讓她明白,倘若沒有他在她背後傾全力支持,她也不會有今天的地位。
「嚴劭齊,你要是存心想來損我的,我情願你不要出現在這慶功宴上。」她定住了舞步,不再由他帶動起舞。
嚴劭齊也隨她停住腳步,與她四目相對,但他仍未松開她,依舊緊緊的摟著她,他不要她再舞到別的男人的懷裏。
「如果我不出現,你會更不開心。」
他的話,直直的擊中了她的心事,關語滋緊咬住唇辦。她好氣這個男人,明明知道她心裏是那麽的在乎他,他卻偏要一次次的惹她生氣,始終不願對她投降。
「你故意帶著女人出現在我的慶功宴上,你以爲這麽做,我就會開心嗎?」她瞪著嚴劭齊,腦子裏不停的浮現方才與他共舞的女人。
嚴劭齊忍下住揚起唇辦,手指輕撫她微噘的紅唇。「告訴我,你這是在吃醋嗎?」
「哼呵——」她冷哼一聲,掩飾自己的情緒。
「嗯?這麽一哼又是什麽意思?」他不放過她,挑起濃眉等待她給他一個答案。
「不屑的意思!我何必跟那些大哺乳動物吃醋?你的品味向來不佳,你如果要找情婦的話,麻煩找個像樣一點的來,否則我一點都感覺不到威脅。」關語滋毫不保留的嘲弄著。
「那些女人在我眼中並沒太大的差別,不過她們再怎麽差都勝過你。」嚴劭齊也不客氣的回應,但卻深深刺傷了關語滋的心。
她咬著牙,狠狠的瞪了嚴劭齊一眼,不肯認輸的質問道:「我哪裏輸她們了?你說清楚!」
「她們身爲女人能滿足我的欲望,而你同樣身爲女人,卻不行。」他無辜的聳了聳肩,卻惹得關語滋更加憤怒。
「嚴劭齊,你真的好過分!」她擡起了鞋跟,用力的往他腳上踩下去。
他反應迅速的躲開,同時將她推離他的懷抱。
「我只是實話實說,你何必氣成這樣?」
「我不生氣,一點都不生氣!既然如此,你就去找那些胸大無腦的女人,何必又來招惹我!」
關語滋揑緊拳頭生氣的朝他怒吼,音樂卻在這時停頓下來,她的叫罵聲全收進在場賓客的耳裏。
記者們的快門迅速按下,看樣子今晚的頭條終於出現了。
關語滋一陣面紅耳赤,轉身迅速離開舞池,嚴劭齊立刻跟了上去。
「小滋——」
「你還跟著我做什麽?嚴劭齊,你真的好可惡!我再也下跟你說話了。」她氣憤的踩著高跟鞋,試圖擺脫嚴劭齊的箝制。
「你要生氣,也該等我把話說完吧引」
他大步一跨,伸出手擋住她的去路。
「你還有什麽話好說的?那些下流的話,留著對那些女人說去,別說給我聽。」
她真的奸生氣,他居然當著她的面說她不如他的床伴,簡直是將她這未婚妻的尊嚴全踩在地上了!
真是可惡極了!
而他居然還敢說他還沒說完,他究竟想再用什麽難堪的話來羞辱她呢?
「現在我們請G&M的總裁上台和大家說幾句話。」
突然舞台上的司儀敲了敲麥克風,吸引衆人的注意力,而關語滋也詫異的望向嚴劭齊。
他從未在G&M的任何場合裏公布自己的身分,他們也曾經協議過不讓外界猜出他倆的關系……但現在……
「G&M的總裁?他也來了嗎?」
「今天真是熱鬧呀,不曉得明天的頭條得放哪條新聞了!」
「廢話少說,快把底片准備好吧!」記者們熱切交談著。
關語滋緊張的手心都冒汗了,看見嚴劭齊對她露出安撫的一笑,接著便上了舞台,她想逃……但她的腳卻無法移動半步。
舞台上的嚴劭齊潇灑自若,視線停留在台下的她。
關語滋怔忡的望著台上的嚴劭齊,他看起來就像個要收網的獵人,而她則是他的獵物。
她突然覺得自己努力經營的世界,恐怕就要在這一夕之間毀滅了——...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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所有積分大於負-100的壞孩子,將可獲得重新機會成為懲罰生,權限跟幼兒生一樣。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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回家後的兩星期,關語滋和嚴劭齊爲了彌補當日婚禮的遺憾,開始熱烈的籌備婚禮後續的相關事宜。
在嚴語滋的堅持下,嚴劭齊爲她重新訂制白紗禮服,聘請了米蘭最優秀的設計師爲她設計一組獨一無二的婚紗,然後兩人在神的見證下完成正式的婚禮。
接著,他們又補拍數十組婚紗照,留下美好的回憶。
關語滋獨自在房裏審閱一張張攝影師送來的毛片,看著照片裏的自己笑得那麽甜、那麽燦爛,她真的覺得這一切簡直就像是一場夢一樣,她多害伯自己一睜開眼,這場夢便會跟著結束……
即使嚴劭齊在主的面前承諾將一輩子愛她、呵護她,但她心裏仍有一種不踏實的感覺。
不過,下個星期,他們就要出發去度蜜月了,她希望在未來這半年的蜜月時光裏,他們的感情能突飛猛進,或許那時,她就更能肯定嚴劭齊對她的感情了呢!
「連拍婚紗照都這麽嚴肅……不過真的酷得好迷人呀!呵……」關語滋看著照片喃喃自語。
照片中的嚴劭齊很少有笑的表情,依然維持他冷冷、酷酷的模樣,他的體格很好,看起來就像職業模特兒。
「唉!這一張要是能望著我,肯定十分甜蜜。」關語滋挑剔的嘟了嘟嘴唇。
攝影公司要他們挑出六張照片,讓他們放大加工,好放進相簿本裏做封面,可是她挑了半天,卻挑不出一張嚴劭齊笑著的模樣。
大概她的要求太高了,她怎麽看都不滿意。
呃……不知道她若再要求嚴劭齊和她補拍幾組甜蜜的照片,他會不會翻睑捉狂?
她想他肯定會捉狂,不過她一定會想辦法讓他同意的!
「就這麽決定了……」她眺下床,拿著那疊照片打算出去找嚴劭齊。
她才走出房間,就看見泰莉,她的貼身女僕,一臉神色慌張的在走廊四處張望著,她朝泰莉走了過去,一看見她,泰莉更是緊張。
「小姐……呃,少奶奶,你要去哪裏?」傭人叫了她三年的大小姐,一時還改不了口。
「泰莉,你怎麽啦?嚇得臉都白啦!」關語滋忍不住揑了揑泰莉的臉蛋。」我問你,少爺呢?」
「我……我不知道……泰莉一聽她提到嚴劭齊,連忙搖頭。
「不知道?」關語滋偏了偏腦袋。「不會吧!我們中午才一起吃過午餐呀!」
「小姐……呃,少奶奶,你要找少爺嗎?要不你先在房裏休息,我去幫你找他……好不好?」
「不好!」關語滋一說不,泰莉的臉色又刷白一層。「你是怎麽啦?臉色這麽差還冒冷汗……看你急的哩!好吧!我就聽你的,在房裏乖乖等他,不過你動作得快一點,我只肯等五分鍾喔!」
「是……小姐,我馬上去找。」
說著,關語滋便定回房內,而泰莉則加快腳步去找尋嚴劭齊。
待門外一片安靜時,關語滋又從房裏溜了出來,她將房門上鎖,尋著泰莉方才離去的方向,打算親自去找嚴劭齊。
他肯定交代了泰莉什麽,才會令她那麽慌張,但她可等不住了,她要親自去迎接這個「驚喜」。
她下了樓,蹑乎蹑腳的往書房的方向走去,果然遠遠的,她就看見泰莉手足無措的在書房門口徘徊,只是她一直不敢進書房,一臉焦急的在外頭等待。
泰莉頻頻的看表,五分鍾過後,她不斷的搖頭,然後決定離去。
爲了躲過泰莉,關語滋只好蹲下身子,躲在桌櫃的旁邊,直到泰莉走上樓梯,她才加快腳步來到書房門口。
她小心翼翼的扭開門把,但房門才透出一條細縫,她便聽見一抹甜軟的女性聲音。
那女人說的是日本話,她聽不懂她的意思,當她再把房門推開一點,卻看見那個當初被她趕走的日本小女人——川島涼子。
「怎麽是她……」
關語滋捂住唇,深怕自己發出半點聲音驚擾到他們,她簡直不敢相信,嚴劭齊居然還跟那個日本女人牽扯不清。
此刻,他正伸手輕撫川島涼子的一頭漆黑長發,而川島涼子則順勢偎進他的胸膛。
她靠在嚴劭齊的身上,輕輕啜泣著,那副楚楚可憐的模樣任誰看了都會心疼,而該死的嚴劭齊,居然沒推開她,任她在懷裏縱情哭泣著。
「齊……別趕我走……我現在只有你了……」
關語滋靜下來傾聽,卻只聽見幾個模糊的字句。
「川島……」
「齊……我愛你……」川島涼子緊緊的摟住嚴劭齊,哭得梨花帶雨的,關語滋則在外頭氣得咬牙切齒。
她緊緊握著手中那疊照片,手中的婚紗照此時看起來格外刺眼。
嚴劭齊究竟把她關語滋置於何地?他以爲都已經結婚了,她還有那麽好的氣度,可以容忍他再像以前一樣女人一個換過一個嗎?
更何況,這個女人還是株回頭草,這代表著什麽……嚴劭齊對川島涼子……難以忘懷嗎?
不行!她必須阻止這一切。
只是當她准備推門而入時,卻聽見嚴劭齊開口了——
「川島……我愛你……」
關語滋原本蓄到胸口的滿滿憤怒,卻在這一刻像顆被刺破的氣球,一瞬間炸開,她的眸底進出憤恨的光芒,怨恨的望著房內那對相擁的男女。
他的愛……永遠不可能只屬於她……
她早該有體認的,爲何還要相信他?爲什麽要讓自己去接受這樣的羞辱?
關語滋聽不見他們在屋內又說了什麽,只是癡癡的望著手中那疊結婚照,那就像一根根的刺狠狠的紮在她的心頭。
難怪照片裏的他沒有半點聿福的笑容,因爲他的心裏分明還有別人,她不該愚笨的相信他所說的話,是她太傻了……
手中的照片一張張從手中滑落,她悄俏阖上房門,隔絕了彼此的世界。
她轉身離開了,也許這個世界本來就不屬於她!
川島涼子的淚水像水龍頭般落下,沾濕了嚴劭齊的衣襟,她讓關語滋害得失去了一切,他們的家族事業連續遭到打擊,現在已被外商吞並,她從一個嬌嬌女,變成現在這副落魄的模樣,她真的好不甘心!
「川島,我愛的是我的妻子……我跟你之間都已經是過去的事了,現在我找到了屬於我自己的聿福,我希望你也一樣。」
「但是那個女人害得我家族破産,現在我什麽都沒有了。齊,我只剩下你了……只要你肯留我在你身邊,我保證我絕對不會吵、不會鬧,不會打擾到你們現在平靜的生活……我只求你偶爾來看看我、陪陪我……」
川島涼子緊緊的環住嚴劭齊的腰,仿佛怕稍一松手,他就會立刻消失。
「川島,你別這樣!」
嚴劭齊的聲音冷了,川島涼子已經這樣緊緊的巴著他巴了十來分鍾,他從來都不知道她這麽纏人,而他安慰人的耐性也漸漸到了極限。
「齊,要是連你都捨棄了我……我情願死……」
自從失去良好的家庭背景作後盾,她的身價跟著直直落,現在她只能靠著以前留下的關系,作個高級社交圈的交際女,作那些公子哥們的玩伴、床伴,她真的受夠了!
「川島,很抱歉!如果你真的這麽想……我也沒辦法攔阻你。」嚴劭齊搖頭,用力的拉開她纏在他腰間的八爪手。
「齊……你捨得嗎?」川島涼子擡眸望著他,小手緩緩的撫摸他的胸膛,探進他的襯衫中。
「住手!別毀了我對你的最後一絲好印象。」他制止她的行徑。
「齊,求你別這樣對我!」川島涼子傾向前,勾住嚴劭齊的頸於,將紅唇欺向他的性感薄唇。
「夠了!」嚴劭齊狠狠推開了她,川島涼子跌倒在地,大聲哭泣。
「齊,我什麽都沒了……要是你還顧念一點舊情,就給我一些錢,讓我日子好過一些吧!」川島涼子提出最後的要求。
嚴劭齊冷冷的看著她,這些女人接近他,無非就是爲了金錢、地位與奢侈的生活享受,他何必還顧及她們的面子呢?
他從抽屜拿出支票,在上頭寫下一百萬的數字並簽下名字,扔到川島涼子的面前。
「這些,就當是賠償你的損失,以後別再讓我看見你,否則,我會讓人親自送你上路——」他冷酷的威脅著。「十分鍾後,我不想再看見你的人留在堡裏,請你盡快離開。」
話畢,嚴劭齊轉身走出書房。
只是當他一踏出房門,卻看見掉落一地的結婚照,他的眉頭不禁緩緩擰蹙,心裏突然浮現不好的預感……
「少爺!小姐、小姐她拿著行李跑走了——」泰莉大口大口的喘著氣。
泰莉怕極了,她攔不住關語滋,卻也不明白究竟發生了什麽事,當她找到關語滋時,只看見她哭得雙眼紅腫,提著簡單的行李就衝出了古堡。
「該死!」嚴劭齊握著照片。小滋肯定聽見他和川島的對話了……
她該死的誤會了一切!
這個愚蠢又衝動的女人,爲什麽不問清楚就離開?
難道對她來說,放棄他是這麽簡單的一件事?他們都已經結了婚,在神的面前許下誓言,她還是不願意相信他嗎?
台灣
小小的閣樓裏,傳來男子尖銳的叫聲,一只只的蟑娜、蛇、鼠、蜥暢朝閣樓裏扔進來,嚇得男子又哭又叫。
「救命啊——哇……夠了、夠了!我最怕這……這些可怕的爬蟲類啦……嗚……拜托你們放了我吧……我真的什麽都下知道啊!哇——救命啊——」
聲音,來自於關語滋的死檔——Janson,他在閣樓裏又跑又叫、又踢又跳的,但那些「爬蟲類」依然從四面八方朝他爬過來,嚇得他整個人跳上高腳椅,動也不敢動一下,只能捂住唇,不停的、不斷的尖叫。
「媽啊—,我的媽啊—,別又來啦!哇……」
守著房門的兩名黑衣男子,手裏還捉著十幾條被拔掉毒牙的小蛇,隨時等著伍揚的命令。
「Janson小老弟,你要是不爲難我,我也不會這樣嚇唬你呀!你就好心一點,說出少夫人的下落,大家互相合作嘛!」
伍揚跷著二郎腿,指尖夾著一根菸,悠閑的吞雲吐霧。
「嗚……伍大哥,我也是說真的啊,我根本不知道小滋回國……那個臭丫頭自從上上個月結婚跟我通過電話,之後就沒消沒息了……嗚……我真的不曉得她在哪啊!」Janson嚇得兩腿發抖,連話都「皮皮挫」。
「丟——」
伍揚一揮手,十數條蛇一起發動攻擊,「飛」進了小閣樓裏。
「哇!不要啊卅卅伍大哥,你饒了我吧卅卅爬過來了卅卅爬過來了啦!哇!」
「我還要你饒了我咧!每次小滋小姐一出問題,我就下得閑,你快快招供,我好落得輕松。」伍揚不耐的捺熄煙。
好不容易小滋小姐和齊哥終於結爲連理,他還以爲自己會有一串長假好放,沒想到才沒兩個月就出了問題。
「嗚……可是我真的不知道啊……」
「你不知道?那你就等著在裏頭被蛇咬死好了,呋!」伍揚說完話,轉身離開閣樓,將Janson殺豬似的哀嚎聲遠遠拋在腦後。
他不相信Janson會不知道小滋小姐的下落,他是她在台灣唯一的朋友,他就要看看這個Janson究竟有多講義氣!
「伍哥,他肯說了。」
伍揚接起電話,傳來手下的消息,他看了一眼臉色陰郁的嚴劭齊,對電話裏的手下囑咐道:「把他帶下樓來,讓他親自跟齊哥說。」
「是。」
嚴劭齊看了伍揚一眼,幽沉的雙眸終於回複了一點「人氣」。
「他肯說了?」
「思!看准他撐不下去,齊哥,馬上就要找到大小姐了,你的心情就放輕松點吧!你這副表情把弟兄們嚇得擔戰心驚的,連喘口氣都不敢。」
嚴劭齊冷睨了伍揚一眼。「你以爲我願意這樣?我是擔心小滋。」
「就只有大小姐會讓你如此,我想你一定很愛大小姐。」伍揚說著,默默的點頭肯定自己的猜測。
嚴劭齊沒搭理伍揚的話,但他心裏明白,他對小滋的感情絕對比愛情更深,除了愛情之外,他對她還有著永遠也無法放下的責任,這輩子,他對她是不離不棄的,他會傾盡自己的力量讓她幸福快樂……
「齊哥,人帶來了。」
兩位弟兄架著Janson,將他扛進丁房間,才一松手,他立刻雙腿一軟,虛軟的跌跪在地上站不起來。
「小滋……我真的會被你害慘……」Janson捶著地板,忍下住責罵關語滋。
「快說,小滋人呢?」
嚴劭齊看著Janson,按捺下住的揪住他的臂膀。
「啊啊……好痛……」Janson慘兮兮的叫著。
「……」嚴劭齊歎了口氣,松開疱。「你說不說?」
「我說啦!我真的下知道小滋在哪——」Janson哭喪著臉回答。
「餵,你現在是在要我們是不是?」伍揚火了,搞了半天,他還是那句「不知「不是啦……你讓我喘口氣再講行不行……」 Janson爬了起來,被關了三天,每天看著那些蛇啊鼠的,嚇得他膽都快破了。
「伍揚,讓他說——」嚴劭齊皺眉,命令伍揚退下。
「我是真的不知道小滋躲在哪裏,但是——」Janson一看見伍揚的白眼,立刻退到牆邊,躲開這個拿蛇嚇他的狠心惡魔。「以往,小滋每年的聖誕節都會回聖慈育幼院,就算她被你們囚禁在國外,她還是會寄錢回來,讓我買足聖誕禮物,帶回去給那些孩子。」
嚴劭齊看著Janson,腦海中不禁浮現小滋和那些孩子們在一塊時那無憂無慮的笑臉。
「你啊……真不是我要說的!你以爲把小滋困在國外,綁在你身邊,就能讓她的心也跟著你嗎?」
「餵,你該講的話講完了,就可以閉嘴了。」伍揚警告著。
「伍揚,讓他說——」嚴劭齊看著Janson,他還真想聽聽他有什想法。
「育幼院的孩子們,什麽都沒有,所有想要的一切都只能憑空想像……」
Janson的眼神飄向遠方,仿佛陷入了回憶……
「在外人眼中,育幼院雖然簡陋,但卻是我們心目中最美麗的城堡。這個城堡保護著我們,讓我們可以安心的長大,而小滋就像城堡裏的公主,她等待著……等待著一個真心的王子來救贖她。她渴望愛,唯一的、屬於她的愛,我們每年都會在聖誕樹懸掛寫滿我們願望的小紙條,我記得小滋每年的願望都一樣……
「她希望有個人能把育幼院變成真正的城堡,讓她成爲真正的公主,然後會有個愛她的王子來接走她,讓她的生活充滿歡笑與快樂……」
Janson說到這,眼眶不知覺的泛紅,「她很傻對不對?我常常罵她,我們從小就失去父愛與母愛,又如何去奢求一份只屬於我們自己的愛呢?」
「Jason——」伍揚從口袋裏拿出手帕交到Jason手中。
「可是,上次小滋跟我通電話的時候,她說她找到了……她說她的願望終於實現了!那個人就是你……嚴劭齊,她那麽愛你,你怎麽捨得傷害她,讓她一個人孤零零的回到台灣!」
Janson忍不住衝向前,拎住了嚴劭齊的衣襟,他一拳揮下,但嚴劭齊卻連躲也沒有,默默的捱了他一拳。
「媽的……好痛……」Janson用力的甩手,這家夥的臉怎麽跟鐵板一樣硬?
嚴劭齊心底充滿對關語滋的歉疚,她是一個那麽纖細又敏感的女孩,但這三年來,他卻一直將她的故作堅強視爲理所當然,在無意間傷害她一次又一次……
她會那樣毅然決然的離開他,也許是因爲她心已死……
每個孩子心底都有夢想,他們相信自己所許下的願望終有實現的一天,就算今年不實現,他們也會一直一直的等待……直到……
他的腦海中忽然浮現當年關語滋曾經對他所說的話,這句話充滿對他的期待,她的心思和那些孩子一樣單純,但他卻一再忽略她的感受。
「Jason,我很抱歉……」嚴勁齊握住了Janson的手。
「跟我道歉沒用……你要是真有辦法,就自己去跟小滋說吧……」Janson紅了紅臉,這麽帥的男人握著他的手,他還是不免臉紅心跳。
「我會的——」
嚴劭齊堅定的點了點頭,這次,他不只要向小滋道歉,更會努力實現她的夢想。...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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最令聖慈育幼院的孩子們期待的聖誕節終於來臨!
今年的聖誕節和往年十分不一樣,所有孩子們臉上全漾著滿足,甜蜜的笑容,他們有了新衣、新鞋還有成堆的聖誕禮物。
小男孩們穿上紳士的西裝、小女孩們穿著可愛的婚紗,手勾著手、一個接著一個排列在聖慈育幼院的花園裏,每個孩子手中都拿著一根蠟燭,閃閃燭光將小小的花園點綴得有如聖堂。
關語滋俏悄回到育幼院,小小的腦袋在門口探望裏面的情況,看著孩子們臉上溢滿的笑容,她忍不住也露出淡淡微笑。
然後,她看見Janson領著那群孩子們一個個排好隊,站在主的面前,吟唱著宛如天籁般的詩歌。
她聽得好感動,忍下住走進育幼院裏,加入了他們。
一愛是恆久忍耐、又有恩慈、愛是下嫉妒:愛足下自誇、不張狂、不做害羞的事……愛是……永不止息……」
關語滋跟苦大家唱著這首她最愛的詩歌,她唱著唱著,突然覺得感觸好深,眼眶泛起了薄薄淚霧……
這三年來,發生了好多事,讓她覺得自己的愛似乎漸漸被消磨殆盡,回來兩個月,她將自己封閉起來,不與任何人接觸,用時間來平複傷痛……
只是,孤獨卻讓她陷入更深的痛苦……她對嚴劭齊的思念,似乎在孤獨中與日俱增,未曾消失。
歌曲結束,Janson也在這時發現了她的身影,她努力的扯出一抹微笑,迎上前去。
孩子們手捧蠟燭圍成一個圓圈,Janson則緩緩退開,走進圓圈中,在圓圈的缺口處,出現了令她日夜思念、想愛卻恨著的男人!
「嚴劭齊——」她怔仲的看著他。
在一簇簇的燭光點綴下,他的身形仿佛只是一抹幻影。
「小滋,我終於找到你了。」
他低沉的聲音,將她恍惚的意識拉回,看著那張冷峻下凡的英俊面容,她的心又莫名的疼了起來……
他爲什麽還要出現?爲什麽還要來找她?
此時此刻,他應該留在法國陪伴他所深愛的川島涼子,不該出現在這裏!
看著他一步步走來,她只能不停的搖頭、不停的退後,他那雙幽靜的瞳眸隱藏著只有她明了的侵略性,她看得害怕,只好選擇轉身逃跑……
「小滋,別走!」
嚴劭齊低吼一聲,他好下容易守到她的出現,絕不會讓她再從他的生命中消失。
「別再找我了……」她捂住耳朵嚷著,下住的向前跑,仿佛要跑到世界的盡頭。
也許到了那裏,她的心才能獲得真正的平靜。
「我說過這輩子都不會放手,我愛你,小滋,我愛你啊!」嚴劭齊仿佛用盡全身的力量對著她嘶吼著。
關語滋的步伐慢了下來,他的告白令她的心深深撼動著,只是,要她如何相信它的話翼裏擁有幾分真心?
「小滋。」
嚴劭齊趁她放慢步伐時追上她,從身後環住她的腰,將她緊緊的鎖在懷裏。
他的臉埋進她的頸問,汲取著她身上熟悉的香味,失而複得的感動填補了這段日子以來對她的思念與空虛。
「我求你……求你放過我吧……」倚靠在他溫暖的懷抱裏,關語滋不住的搖頭,她痛苦的請求著,卻得下到嚴劭齊的放手。
「爲什麽不給我解釋的機會?爲什麽說走就走?」他將她轉過身,與她四目相對,但她卻回避了他坦然的眸光。
「你還要解釋什麽?我全聽見了……」
他說他愛川島涼子,雖然她的日語不好,但她確確實實聽見他對川島涼子的表白,她不要接受這種被分割的愛。
「你這個傻瓜!」他搖搖頭。
「是!我是傻,所以才會愛上你,搞得自己這麽傷心。」她以爲自己這兩個月來已經哭乾了眼淚,沒想到一看見嚴劭齊,她又忍下住淚流滿腮。
她從來不是這麽愛哭、這麽脆弱的人,但是面對愛情,她像是變成另一個人,她善護又無法忍耐、自私又不懂得體諒,她變得不認識自己……
「如果愛我,又爲何輕易把我讓給其他女人?小滋,這不像你,你連努力都沒有就放棄。」他捧起她的小臉,聲音溫柔。
「我早就不像我自己了。」她無力的搖頭。
「那天我跟川島涼子談判,她要求能重新回到我身邊。」
「那很好啊……」
她撇開臉,強迫自己面對他所要宣告的事實,他可以選擇任何他所要的女人,但她絕不可能委曲求全的繼續留在他身邊,維持那名不副實的婚姻關系。
「什麽很好!你能不能清醒一點?看著我!聽見沒有?」她的話惹得他憤怒,他搖晃著她的肩膀,強迫關語滋注視著他。「我愛的人是你,爲什麽要川島涼子留下?你這個蠢蛋!我真不明白你到底在想什麽?」
「腳踏兩條船不就是你的習慣嗎?婚前你就是這樣,婚後也不會改變,你休想叫我委曲求全的接受你的花心!」
關語滋皺著眉頭,肩胛被他扔得好疼,但他卻下肯放手,而她所說的話似乎惹得嚴劭齊更加憤怒。
「你把在神面前的承諾當作兒戲,但我不!我這輩子只愛你一個人,娶你爲妻、呵護你一生一世,這些誓言,我全記在腦子裏,一分一秒也下會忘記,我更不會違背自己的承諾!」
他的宣言一字一句的敲進她的心房,她就快要承受下住了,她多想相信他所說的每一句話啊!
「但是……我親耳聽見你說你愛川島涼子……」她猶豫著,嗫嚅的說出心底的疙瘩。
「我不知道你怎麽聽的,但我已經給了川島一筆錢,不准她再踏進古堡一步,否則我會親手了結她的性命。」
「是嗎……」她低下頭,輕聲呢哺著。
「是!要不要再下一道禁令,除了你之外,古堡內不許再有其他女人出現?只要能夠解除你的疑慮,我都願意去做。」
她擡眸,觑了嚴劭齊一眼,不知他說的是真是假,但聽他這麽說,好像她是個多麽善護的女人似的!
「如何?」他望著她,詢問她的意見。
「你說得我好像很霸道似的。我哪有那麽大的權力,可以限制所有女人和你來往……」她咕哝著。
「誰叫你對自己的老公一點信心也沒有……」他低頭,鼻尖輕觸著她小巧圓潤的鼻尖。
關語滋不再推開他,態度似乎軟化了許多。
「是你讓我對你沒信心的!」可惡,居然把錯賴到她身上。
關語滋忍不住捶了他一記,不過這一拳明顯放輕了力道。
「是——都是我!以後我會努力培養你的自信,嗯?」嚴劭齊微微一笑。
他忍不住低下頭,想吻她,但她卻又躲開了。
「我還沒答應要原諒你ㄟ……」
就這樣放過他,好像太容易了!怎麽說,他任由那個川島涼子賴在他身上,還在她的地盤上撒野,就是他的不對!
這兩個月來,她難過得心都快碎了!
「所以……親愛的老婆,我准備了一個聖誕節禮物,希望你能接受。」他輕點她的鼻尖,牽起了她的手。
「什麽禮物?」
關語滋跟在他身後,看著他溫暖的大手緊緊的握著她的小手,她的心底一暖。
「先閉上眼睛,待會兒你就會看見了。」
快到目的地時,嚴劭齊走到她身後,一手捂住她的眼睛、一手攬住她的腰,在她耳旁輕聲指點她方向,免得黑暗中她看不見路。
「你到底在賣什麽關子?」
關語滋忍不住輕笑,照著他的指示小心翼翼地走著。
而後,她緩緩睜開眼,看見了夢想中那座美輪美奂的……皇宮……
「你怎麽會知道……」
圓形的華麗基台、迷人璀璨的燈光,夢幻的圓弧形設計,靜靜的坐落在育幼院的後園。
嚴劭齊競親手爲她打造了一座夢想中的皇宮!
孩子們宛如天使,拿著一支支的仙女棒站在基台上,吟唱著最動人的樂音,等待苦他們的到來。
關語滋眨了眨眼,淚水再也不可抑止的落下。
「喜歡嗎?」嚴劭齊柔聲問,看苦她淚流滿腮的模樣,他心底也被她激動的情緒所感染。
「喜歡……好喜歡……」她用力的點頭,傻傻的凝睇著嚴劭齊。
「喜歡就笑一個,你—直流眼淚,看得我都心疼了。」嚴劭齊伸手抹去她的淚水,在她的額頭落下輕輕的一吻。
「你真的好討厭……」她笑了,眼淚卻也流得更凶了。
她好感動,感動得好想哭,爲什麽嚴劭齊要做出令她這麽感動的事?她恐怕一輩子都沒辦法不愛他了!
「原來,女人在說討厭時都是口是心非,算一算從以前到現在,你說過不少次討厭我,你知下知道我也受了不少次的傷?」
他輕揑她的鼻尖,看她哭得鼻頭紅紅的,他忍不住要逗她。
「對不起——」她與他十指交纏,難得的向他道歉。
從過去到現在,不只是他曾做過傷害她的事,她也同樣做了不少令他頭痛心疼的事情。
「別這麽說,從今以後,我不會再讓你受委屈了。」嚴劭齊吻了吻她的唇辦,對她保證著。
「我不會再任性,常常惹你生氣。」她也向他保證。
「不過我覺得你任性的模樣還挺可愛的。」嚴劭齊輕笑,領著她定上台階,進入那圓形的華量基台。
輕柔的音樂在這一刻緩緩奏起,關語滋環顧舞台的四周。
她看見溫柔和藹的莫校長、育幼院裏一些熟悉的老朋友,拿著手帕哭得雙眼紅腫的Janson,故作冷酷的伍揚以及天真無邪的孩子們。
他們熱烈的鼓掌,給予她和嚴劭齊最深的祝福。
「我突然覺得自己是這世上最幸福的人。」
關語滋緊緊的牽著嚴劭齊的手,她一直以爲自己的生命裏缺乏愛,可是在這一刻,她卻覺得自己擁有太多、太多,只是她未曾去珍惜……
「我也是。」嚴劭齊望著關語滋臉上滿足的笑容,只要她開心,就是他最大的幸福。
嚴劭齊從身旁手下的手中接過一只錦盒。
當他在她面前開啓錦盒時,耀眼的光芒從中散發出來,關語滋看著他拿出一副典雅精巧的發冠,發冠上還鑲著一顆三克拉的美鑽,折射出耀眼光澤。
「這是……」
「戴上她,你就是我心目中最美麗動人的公主。」嚴劭齊動作輕柔的爲她戴上。
「你讓我覺得今晚的一切好像一場夢——」
關語滋怔愣的望著嚴劭齊,他將她的世界打造得太美好了,她好希望這一刻永遠停駐。
「我親愛的公主,願意陪我跳支舞嗎?」嚴劭齊紳士的對她彎了個腰,並將大手伸至她面前。
關語滋將小手交到他手中,點了點頭。
「當然願意,我最親愛的王子。」
音樂悠揚的響起,一個個美妙的音符,是上帝傳下最美麗的祝福。
在這個充滿快樂與愛的聖誕節夜晚,聖慈育幼院裏的每一個人,臉上都展露最燦爛幸福的微笑,因爲有愛的地方,就是孩於們心目中的天堂。
全書完...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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